林甜蜜按下发送键，把已经检查过N遍的申请发到了总监邮箱，还没过一分钟，总监的小秘书就来了，细声细气道：“林甜蜜，总监找。”

一句话直接使她回忆起上中学时被班长或者课代表通知老师找的恐惧。问题是上学时她调皮叛逆不懂事，上了班可是比兔子还乖啊！就一个报告的事儿，回个好或不好就行了，何必要私聊呢？

揣着一肚子吐槽与惴惴不安，林甜蜜再一次敲门进了总监办公室。

“司总，您找我？”

这位老大这一次倒是和颜悦色：“坐吧，你的申请我看了，按照流程确实是时候让你跟项目了，我是想看看你的真本事的，所以不着急，眼下这些项目没有让你发挥的空间。陈总监那边准备做一个新项目，我们看了你大学时期的作品，一致认为你很适合，怎么样，你有什么想法吗？”

她有什么想法，她还能有什么想法？

尽管已经预料到了在陈总手下不会好过，林甜蜜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兴奋？大刀阔斧的干一场，怎么听都是热血沸腾啊！

事情就这么定下了，空窗期，林大小姐再一次沦为茶水小妹——帮前台分发茶歇。

辛迪还是老样子，从头到脚的名牌，卡地亚配Valentino，手腕上一块香奈儿的丝巾，配上这身公司统一配备的前台职业装，真是有一种说不出的艺术感和贵气感。

发到差不多的时候，林甜蜜躲去前台偷懒，辛迪亲手替她煮了一壶蓝山，有意无意说：“刚才看到陈总回来了，你知道她和祁总的关系吗？”

“什么关系？”

林甜蜜咕咚灌下去一大口，接到辛迪嫌弃的眼神。

“陈总原来不是风华的，在另外一家公司，听说是曾经在工作上有过一次交集，祁总很欣赏她的能力，就用丰厚的条件把她挖来了，依我对男女关系的了解，陈总绝对对祁总有意思！”

林甜蜜觉得她说话七拐八拐的，听着很心累：“你想说她会公报私仇？不至于吧，风华竟然有这种风气？”

辛迪挑眉：“我的大小姐，你也太天真了吧。这是公司，成人社会了，她要是真想整你，难道还需要给上司打个报告？”

“意思她这么做不是一次两次咯？”

辛迪对着日光看指甲：“那谁知道。”

“假设她真这么做了，没人管吗？”林甜蜜干脆趴在前台。

“能力才是硬道理，你是来为公司创造价值的，又不是来学礼义廉耻的，谁管你私下里恩怨情仇。关冉瑜你见了吧，去年和她一起竞争副总位置，还比她早进公司两年呢，不是照样得乖乖低头。”

林甜蜜为她竖起了大拇指：“您活的这么通透，更适合做成功学讲师，做前台真是鸡汤届的一大损失！”

辛迪笑着打她：“说什么呢！”

也不知道她突然想到什么，闹过后又有些惆怅：“不过我也就是给你提个醒，多长心眼总归没坏处，你留着这里好好工作，以后会有很好的前途的。”

林甜蜜点点头：“这是我的第一份工作，我一定会尽全力把它做好的。”

辛迪说对，又换上一副极为认真的神色：“千万别为了男人想不开，上个月楼下行政部有个小姑娘辞职了，为了追个渣男闹的沸沸扬扬，连工作都不要了。”

全国每年无数毕业生挤破头想进来，为了一段恋情就放弃，确实可惜。

辛迪又说：“男人长得好看有什么用，对于成年人来说好看能当饭吃吗？”她一副老司机的模样：“就说说我们祁总，长得确实好看，谁看了都走不动路，但允许我恶意的揣测一下，说不准他就是个十秒钟的水平呢！”

这猝不及防的急转直下给林甜蜜脆弱的心灵来了重重一击。

一个没注意，含在口中的咖啡就呛在了嗓子眼里，为了不被憋死，林甜蜜只能一口喷出去。

好巧不巧，余光中忽然多出一只纤纤玉手，将一份文件摆在了前台。

林甜蜜没收住，一口咖啡就这么喷洒在那只手与文件的上面。

——她缓缓抬头，顺着那只褐色液体淋漓的手看向来人，冷静的擦了擦嘴。

“陈、咳咳……陈总好。”

……

算球，真正的勇士敢于直面惨淡的人生，死就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