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将视线挪回眼前的酒杯,明明没有喝多少,却突然觉得头痛欲裂,找不出缘由。
有那么一瞬间,他莫名回忆起了江画小时候傻头傻脑跟在他身后的模样
江画跑得太急,抱着盒子跑回卧室时,人还是喘的。
他火急火燎关上房门,这才松了一口气:“呼,吓死我了!”
越歌正拿着故事书翻开,见江画回来,慢条斯理地放到了一遍:“遇见乔修远了?”
江画抹了把虚汗,边走近边点头:“乔哥一直在瞪我。”
他本想坐在越歌旁边,又觉得角度不舒服,索性在越歌前的地毯上坐了下来,抱着盒子晃了晃,惊吓的表情眨眼不见,一双眼睛亮晶晶的,只剩下期待和好奇。
“我可以拆吗?”
“当然可以。”
越歌从床边起身,索性陪他坐在了厚厚的地毯上,嘴角噙着笑,无声看他拆礼物。
盒子包装的很精美,拆开时还能嗅到淡淡的香气,里面放着一个纯白色的鸭舌帽,帽面中央印着简单的金色的字母lg,被框在了亮金色的方框里。
江画有猜过越歌可能送自己糖果,或者很不做人地送自己一套试卷,却从来没猜过他会送自己帽子。
虽然衣帽间的帽子数不胜数,他还是惊喜了一小下,戴上朝越歌傻笑了一会儿,又摘下帽子看了看lg。
yg
他知道这个牌子,好像价格不是很便宜,不过想到他刚给越歌预支了二十多万的补课费,微妙的一点担忧飞快不见了。
“为什么送我帽子?”江画摆弄着帽子问,越看越觉得还挺好看的。
“白色的比较适合你。”越歌答非所问,整理了一下他被帽子压乱了的头发:“下次就不用戴赵夜白的了。”
江画有点懵:“我什么时候戴过”
说到一半,他才想起之前赵夜白留下帽子的事,再看手里白色的帽子,越看那个商标越觉得微妙。
半晌后,他露出恍然大悟的神色:“这不是你名字缩写吗!”
越歌一脸纯良地看着他,也不说话。
江画和他对视一会儿,眯起了眼凑近,试图瞧出些蛛丝马迹。
“送给我的帽子为什么带你的名字缩写?”他不解地问,很快脸色变了变,一副不会吧的表情:“你难道吃醋了?”
“是我的名字缩写吗?”
越歌好像也和他一样惊讶似的,拿过帽子看了眼,手指在字母上摩擦了两下,给他戴上后,又仔细调整带子的长短,让它刚好贴合江画的头围。
一切做完,他放下手打量了一下,终于露出满意之色。
“很好看。”
江画撇着嘴,说出句真心话:“你别转移话题,我现在可不信你。”
越歌想了想,反问:“我的名字缩写不行吗?”
“你不是送我的吗,应该定做一个印着江画的。”
“没什么差别。”
越歌捧起他的脸摸了摸,眉目清淡,轻描淡写地说了句:“我的就是你的。”
一句话,就给江画接下来想好的争辩给堵没了。
本来他其实也就是闲的没事作一作,想看看越歌为难解释的表情,结果没作到越歌,反而把自己作得面红耳赤。
傻呆呆地卡了半天壳,脸颊痒痒的,江画拨开在脸上摸来摸去的手,不服气地说:“那我的也是你的。”
越歌笑盈盈地嗯了声。
江画又给噎没了,最后只能装作不耐烦地收起帽子,顶着对通红的耳朵要去楼下招待客人,被越歌几句话弄得乱了阵脚,只能在心里跟系统发泄。
江画:“白莲花是真的脸皮厚,你说是不是!”
系统看了眼进度条,也不知道该不该赞同,只能假装升级装死,死前还不忘提醒一句,进度已经到了百分之五十。
等到江画和越歌下楼时,乔修远已经不在楼下了,苏闻一个人坐在吧台,看起来有些失魂落魄的,江画不知道他是跟乔修远吵架还是怎么的,见他一直在喝闷酒,几次过去担忧询问,苏闻却只是苦笑着,用一种很复杂地眼神看着他说没事。
几次之后,江画也不敢问了,等到下午五点多,玩闹差不多到了尾声,客人陆陆续续离场,他想再问问苏闻,却发现他也回去了。
这一插曲搞得江画有些心神不宁的,不过好在生日当天没像之前预想的那样在同学面前被打,虽然被乔修远发现了他和越歌在交往,但目前为止也没什么后果。
和越歌简单聊过后,他发现越歌和乔修远在不在一起根本就不是他能决定的,何况他还带着攸关性命的任务,就算和乔修远是一起长大的朋友,在这个节骨眼他也不会让步。
想通之后,江画暂且放下了这件事。
当那份崇拜感和滤镜一层一层的淡去,现在如果在天平两头各放上越歌和乔修远,他自己都不确定孰轻孰重,但如果加上那个破系统,肯定是越歌更重要的。
聚会结束后,佣人整理着楼下的残局,江画吃过晚饭,去楼上开始拆礼物。
乔修远送给他的是一个领带扣,江画想起他那天说自己领带没系好,瘪了瘪嘴,放到了一边,拆起苏闻的盒子。
苏闻的礼物是一副画,他本身是学艺术的,几乎每年都准备的很用心,画里的江画看起来和现在年龄差不多,躺在一片露天的草地上在睡觉。
江画一眼认出那是苏闻家的度假山庄,这副画面应该是苏闻十八岁生日时的景象。
“难道当时拍照了?”江画小心翼翼地摊开画纸,嘴里感叹:“这也太像了”
除了两人的之外,江画又拆了会儿其他的礼物,最后实在累的不行,洗了个澡后给乔修远和苏闻发去道谢的短信就准备睡了。
然而短信刚发出去,还没等他放下手机,手机突然震动起来,屏幕跳转到了来电界面。
显示的事一串陌生号码,江画看了眼时间,马上都要十二点了,以为是哪个朋友,他打了个哈欠,耐着性子接了。
“喂?”
他困得昏昏欲睡,说话都带着慵懒绵软的鼻音,电话那头沉寂了一会,直到江画不耐烦地想挂断时才出声。
“江画。”
一道介于少年和青年之间的男声响起,语气有些恶劣,江画总觉得有些耳熟,大脑混沌之下又一时想不起来。
“你是谁?”他问。
那人没回答,自顾自地唱起了生日歌。
“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
歌声响起,江画一开始嫌吵地想挂断,听着听着,困意骤退。
脑中出现一个与声音相匹的人影,他猛地打了个激灵,面上血色褪去,如坠冰窖般浑身发冷,肩膀处的旧伤随回忆一起刺痛起来。
唱完生日歌,听到他逐渐急促的呼吸,对方才满意似的低笑一声。
“江画,生日快乐。”网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