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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富贵来到小院前,轻轻地扣门:“有人在吗?”
从里面传来一个悠扬的女声:“请公子自报姓名,有何贵干。”
慕容富贵清了清嗓子,正要说全名,突然改成了:“我叫慕容赋,巡音而来。”
他顿了顿接着说:“古有一词叫高山流水,俞伯牙在郊外弹琴,樵夫钟子期正好路过,弹到赞美高山的曲子,钟子期说:巍峨如泰山!
弹到赞美流水的曲子,钟子期说:浩荡如江河!从此俞伯牙把钟子期视为知己。我今天来便是会知音的。”
女子的声音又响了起来:“知己?那你从我的曲子里听出了什么?”
慕容富贵略有所思:“江上调玉琴,一弦清一心。泠泠七弦遍,万木澄幽阴。能使江月白,又令江水深。始知梧桐枝,可以徽黄金。
姑娘虽然身处深山,却有如此灵动心思,让人仿佛置身于江海之间,清澈而神往。”
姑娘听到慕容富贵的话,居然生生的弹断了一根琴弦。
门外的慕容富贵也听到了琴断声,于是扣门:“姑娘,你还好吧,我会修琴,你让我进去吧,我不是坏人。”
只见院子里的姑娘遮着面纱,眼里含着泪水,她到很想开门,只是,只是她的样子。
从前,人们惧怕她的面容,于是她左躲右藏,终于找到了这个僻静人烟稀少的地方。
她何尝不知知音难寻,她却不敢,害怕又一次经历希望到失望,不如从未有过希望。
姑娘开口了:“谢谢你的欣赏,但是,对不起公子,我尚不接待客人,请回吧。”
慕容富贵在门外正在迟疑,忽得看到陆无双背着沈依依,王杭之背着夏嫣然,正焦急的往这里跑。
慕容富贵看着他们略显着急的样子:“她们怎么了?”
陆无双气喘吁吁:“不好了,她们可能中毒了,我们得赶紧赶回去。”
他们的对话被院子里的姑娘原原本本的听到了,这位姑娘居然轻轻地推开门。
“各位若不嫌弃的话,让他们先来我这里歇息吧,中毒后不适合赶远路,一路颠簸可能会加速血液流动和循环,而我略懂医术,可以先给他们看看。”
一位姑娘出现在大家眼前,只见她披着一袭轻纱般的白衣,犹似身在烟中雾里,看来约莫十六七岁年纪,除了一头黑发之外,全身雪白,眉目秀美绝俗,而眼睛下方却遮着一层轻纱,显得朦胧至极。
慕容富贵心想,这就是方才在院里弹琴的那位姑娘吧,虽然看不清面庞,可那身形装束却宛如仙女一般不俗。
慕容富贵赶紧道谢:“姑娘真是人美心善,我们谢谢姑娘了,姑娘怎么称呼?”
姑娘大方随和:“我叫苏暮,各位不用客气,请随我来吧。”
陆无双背着沈依依,王杭之背着夏嫣然,他们一行人跟着姑娘来到院子里。
只见这院子清净雅致,花草树木也搭配不凡,俨然世外佳境。
姑娘在前面走着,来到一个小屋前,推开门,扑面而来的香味沁人心脾,大家再次被惊讶了。
苏暮让大家把病人放在床上,而她认真的把起脉。
突然她一惊,松开了手:“她们是女子?”
陆无双和王杭之点点头。
苏暮又仔细的查看了她们的面色、眼睛等,所谓望闻问切一样都不能少。
一系列的诊断后,终于,苏暮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她们中的并不是普通的毒,此毒名叫‘凛霜’,此毒寒凉,如果是男子中毒,则无大碍,可女子中此毒,却是性命攸关。”
陆无双赶紧问道:“那可有什么办法?”
苏暮略带点犹豫的样子:“办法是有,就是要劳驾几位公子给她们取暖。”
陆无双等人面露难色……
姑娘却赶紧补充道:“只是需要公子们抱着她们即可,我再在房间里添上暖炉,可提升温度。”
王杭之有些不解:“姑娘方才不是说这毒不普通吗?只是保暖就可以根治吗?”
苏暮看着远方:“并不是,保暖只能暂保她们性命无忧,要想根治还需要一味叫‘仙参’的药草。
此药是我师父命名的药草,极难寻找,只有在深山里或许才能找到。”
慕容富贵忽得一笑:“我有一办法,让陆兄和王兄留下照顾她们,给她们保暖,那我就和苏暮姑娘去采药,你们觉得怎么样?”
陆无双和王杭之白了他一眼,分明见得他是什么心思。
于是,他们纷纷赞同,苏暮姑娘虽要说什么,却终究没有说出口,只得默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