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像极了霜打过的茄子,整个人颓然的很,不明白自己到底做错了何事,师父同我说的话,我每一个字都听懂了,但没有一句话是明白的,那么我到底还要不要待在暮云墟,委实是令人苦恼。
同那位虚弱的长者一道的另一个俊俏的侍卫一直守在我的寝室门前不肯离去,我让他回房休息他不走,让他进门来饮杯茶又不愿意,只是握着剑,像一尊石像一样立在门边,我问他为何如此,他竟然说怕我跑了。我哪里都不想去,哪里都不会去,我能跑去哪里,好像哪里都容不下我。
天色暗下来,黑黢黢的身影投在门上,我总觉得有人在暗中监视,好几次忍住没有拔剑,于是开门同他说,“这位好汉,倘若你整夜站在门前,我半夜迷迷糊糊可能会用剑砍你,还望见谅。”
他果真有所动摇,同我抱了抱拳,“在下阿嗣,是小姐的随侍。”
“小姐?哪家的小姐?”
阿嗣腼腆一笑,“正是小姐您的随侍,从前我是小姐娘亲的侍卫,今后便要跟随小姐了。”
我同他说,我不需要别人服侍,更不需要别人保护,师父,从前的师父教我修习心斋、武艺,教我医术、易容,教我行侠仗义,为人处事,我不需要帮助,便是师父把我赶下了山,除了不晓得能去哪里,委实是不需要他人。
夜半,我突然觉得周身很热,不对,应当说是很烫,仔细一看,四周一片火海,眼看就要烧到跟前,但我手脚皆被绳索缚住,大火越烧越近,我尽力挣脱,手腕上一阵阵热辣的刺痛,我顾不得这些,双手用力伸向枕下,那里藏着师父予我的金错火焰纹短刀,只要将绳子隔断,我定能逃出去,只怕是晚了,火已经沾上了我的袍角,我尽力缩着身子,只觉得烈火灼烧的感觉近在眼前。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我睁开了眼,发觉自己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
好在,只是梦一场。
这一夜辗转反侧,我在床榻上“烙了一夜的饼”,天方微亮才困的入睡,不久又陷入了梦魇,委实有些疲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