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措手不及(2 / 2)玛丽苏斯图亚特首页

然而玛丽并没有多少时间去惊讶。她坐在她惯常使用的天鹅绒靠椅上,挥手制止了正在给她编辫子的赛顿小姐,又叫正边弹竖琴、边给她送秋波的夏特里亚尔赶紧停下。玛丽的脚跟碾了碾土耳其地毯,她左看看又看看,道:

“行动起来吧,我们的弗朗索瓦陛下,恐怕今晚便会赶到。”

听闻苏格兰国王是夜可能下榻于此,半个王宫霎时紧张起来。尽管玛丽猜测着弗朗索瓦如此急切的用意,并嘱咐侍从侍女们务必低调行事,仍有许多人激动得有点过头,脚步都混乱起来。

幸好,女王最信赖的四玛丽仍旧保持冷静。比顿小姐负责和禁卫军统领博斯维尔交流弗莱明小姐安排艺人们回去做“准备”里维斯顿小姐指挥小扫除赛顿小姐陪着女主子,一面重新梳洗,一面整理卧室。

这种时刻,玛丽突然矛盾得要死。分离很久的丈夫,事先不打招呼就过来了,竟是搞突然袭击呢。而且,他来的,还是从未踏足过的,妻子独居数年的“单身贵族豪华大别墅”……

怎么都觉得好别扭好忐忑。

平心而论,玛丽肯定自己没做过什么对不起老公的事。女王的窗帘帷幕床底从来都不藏人,她也尽量不和其他男性搞肢体接触,只这个私相授受咳咳,西欧的宫廷似乎从来就不在乎的吧?

玛丽的视线,从某个装满小礼物的首饰盒扫过,莫名奇妙的,就不很理直气壮。

虽说那些东西是仰慕者们送的,但自己几乎都锁起来了,没有大张旗鼓的拿出来现眼呢。

她会心虚,大概因为,苏格兰女王除了给丈夫写信时“情意绵绵”,其余时刻想起他,往往都在算计政治关系?

总觉得,自个以别有用心的友谊,应付他的满腔热恋,这种行为有点渣。

玛丽此刻并不知道,夜色中朝爱丁堡奔来的弗朗索瓦,心思也不再如往昔单纯。但一切复杂的绪念,都集中为一个“快”他当下唯一的想法,就是快点见到她。

冷风灌进喉咙,却唤不醒他少时对剧咳的恐惧。法国王太子自诩在各种锻炼中成长,已将既往的病魔远抛在身后。他拽着缰绳,挥动马鞭,在他毫不熟悉的道路上冲刺。

待到午夜,玛丽终于见着了她久违的丈夫。

十八岁的苏格兰国王,“弗朗索瓦一世”如今身形愈发高挑。在苏格兰侍从和数位法兰西同胞的迎接下,他缓步走入温暖室内,原本有些苍白的颧颊,渐渐染上红润。

但他低头弯腰,和妻子颜面相贴时,玛丽仍能感到那尚未褪去的凉意。

“我亲爱的玛丽……”他口中呼出的空气,分明又湿又热,却让年轻女王,不由自主打了个寒战。

玛丽的手被他扣在掌心。她有些错愕的望着他,发觉那双好看的棕色眼珠下面,似乎涌动着一股即将喷发的岩浆。

玛丽定定神,道:“我亲爱的……陛下,我衷心欢迎你的……到来。”

烛光下,玛丽见弗朗索瓦似乎挑了挑眉。“我一直盼望着。”

“我也盼望着……”她回道。

不对,有什么不对。他以前也表现过久别重逢的激动,但从不曾给她带来如此深重的侵略感名义上苏格兰国王是“回家”,实际上,他的作为更像是夜闯闺房的悍将。

没有从容不迫,没有柔情蜜语举手抬足间,反而带着一阵莫名的狂躁。

尤其是,他无视她在会客厅的种种准备,要求早些回卧室休憩。

真教人浮想联翩……

浮想联翩个鬼!这个家伙,如此急切的赶来,莫非是迫不及待、要来行使“丈夫的权利”?

玛丽几乎目瞪口呆。

“好,好的。”

而紧随法国王太子的坚实步伐,连玛丽身边一贯稳重的四位侍女,这时竟也显得唯唯诺诺。

看来,今晚的弗朗索瓦气势逼人,并非她的错觉。

接下来他的宣告,更是印证了玛丽先前的猜想。苏格兰女王的丈夫,法定的苏格兰国王表示:“你惯常的就好,不必另行布置。”

然后,他眼睛一瞪,比顿那个傻大妞就忙不迭给“男主人”带路了。

十六世纪的欧洲,普遍来说房间都非常通透,隐私观很弱。尤其在法国,贵人的吃喝拉撒睡乃至啪啪啪都算公共事件,目睹者无一不以为荣。尽管苏格兰并无此繁文缛节,玛丽也以其现代观念,对王宫房间进行诸多改造,让卧室变得私密。然而,弗朗索瓦轻易就以丈夫的身份,踏进了妻子的私人空间。

眼见他轻松的跨进橡木门内,玛丽脑中警报“滴滴”个没完:这分明是大灰狼登堂入室哟!

他已经直接坐到了她的床上!还很理直气壮的让侍从给换衣服!

幸好,他仿佛还记得玛丽的洁癖,不顾深更半夜,决定要稍微清洗一下再上塌。

玛丽有点麻木的点着头,随她的侍从们围他转、听他吩咐、最后乖乖退得很远很远并拉好床帏掩上门。

“玛丽。”

他再次主动呼唤她的名字,低沉而清晰。

不甚明亮的烛光下,玛丽勉力凝视他。此刻的弗朗索瓦,神色晦暗不清。他穿着睡袍,端坐床头,正等待三米开外、同样换了衣裳的妻子向他靠近。

下一章应该是喜闻乐见,是吧嘿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