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是殿下安排的,茶茶也不好推脱,欣然的接受了蜜糖。蜜糖这姑娘,单纯善良,留在身边倒也没什么不妥。
琉璃宫,某处灯光忽明忽暗的,惹得人以为进了贼,几个宫女带着扫帚,棍子就冲了过来。
结果,破门而入,却看见茗九歪在珊瑚椅上百般无聊的玩着夜明珠。吓得几人连连认罪。
茗九从不计较这些小事,将人打发走了。她只是难以入睡,呆坐着,双眼放空,盯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大概在炎帝的撮合下,此时他们正在月下彻夜长谈吧。
一想到炎帝将自己赶了出来,茗九便觉得脸颊发烫,这算是丢尽了脸面,倒也不是怕此事三界尽知,只是那是在南晚风面前,让自己尤为丢脸。
若是让父君知晓了这事,定会将自己痛骂一顿,当然像这种八卦过了今晚,明日就会传遍三界了。
想起玄熠那句“我迟早会废了这个婚约!”心脏猛地一跳,说不出是何种滋味,她本该因这句话而高兴,可不知道为什么会这么不安。
叹了口气,落寞的看着不远处的香炉,摆了摆了,不想这些了。
许多事情还未处理完,没这么多功夫想些旁的。虽是这样安慰着自己,茗九却很是清楚,自己只是不敢想而已。
没有办法想象,万一玄熠与南晚风成婚,自己该怎么办。
嗅着桃花香,带着惶惶不安的心,不知不觉入了梦,如果这是一个梦,但愿永远也不要醒来。
“殿下,殿下,醒醒,醒醒!”
茶茶轻晃着茗九,他本是来向茗九道谢的,一早便来了。可有人比他来得更早,那人的模样看着像是魔族。
怕耽误了大事,这才大着胆子叫醒了茗九。
茗九蜷在珊瑚椅上睡了一晚,只觉得睡得腰酸背痛,下次定不在椅子上睡了,懒洋洋的伸了个懒腰:“怎么了,大清早的?”
茶茶恭敬道:“魔族来了使者,说是有事求见。”
茗九眯着眼,模模糊糊看到来人,顿时清醒了不少。腰佩血龙玉,这人一看便是魏宥名,只是姜萧被自己抓来有些时日了,他今日才来要人,就不怕姜萧早已丧命?
“魔界魏宥名,拜见小帝姬。”
茗九拂了拂袖子,斜倚着珊瑚靠背,漫不经心地说道:“真是稀客,不知大名鼎鼎的魏将军,来我碧海有何贵干?”
魏宥名挑了挑眉,这女人明知自己前来所为何事,却一副毫不知情的模样,看来此番没有那么容易带走姜萧了。
“听说前些日子,我族有几个不懂事的冲撞了您,今日特来赔罪。”
“哼,赔罪?魏将军若真是有心,早就来了,何必等到今日?莫不是瞧不起我这个帝姬?”茗九不知什么时候拿出了骨笛,在手中把玩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是在向魏宥名施压。
果然,看见骨笛魏宥名一惊,虽然只有那么一瞬,但还是被茗九捕捉到。
“魏宥名并无此意,得知下属不懂规矩冒犯了您,便特地去了趟祁瑶仙山,求取仙琴秋月,耽误了些许时间,还请帝姬莫要怪罪。”
“这秋月献给小帝姬,以示歉意。”
魏宥名抬手变幻出秋月,这秋月一出一股灵力四散开来,门外的小宫女被震得东倒西歪,差点摔倒,桌上的酒坛要不是茶茶眼疾手快,便会落得个七零八碎的下场。秋月,不愧是仙琴。
秋月之名为她所取,为祁瑶乐府,一游仙人所制。凌墨费尽心力都未求得,却偏偏被魔族求了去!
这哪里是送琴给茗九,分明是要借茗九的手转赠给郴凌墨,这样一来,日后若是发生了什么,凌墨念着秋月,倒还要还魔族一个人情!
这算盘打的精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