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女跌倒在地，眼中尽是恐惧，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从小疼爱的妹妹，竟会落得如此下场。

由于太过用力，眼眶憋得生红，看着妹妹惨烈的死状，愣是哭不出声来，只有眼泪如瀑般倾泻。

茗九盖上了白布，扶起了跌坐在地上的侍女。

“好生安葬她们，给她们家里送一笔钱去。”

小玉强忍着抽泣，说道：“除了我妹妹，其他两位家里早就没了人，没人来认领，就会被焚烧。”

茗九拿出自己的手帕，上面绣着盛放的桃花，替小玉拭去眼泪。

“你若是不放心，让其他人，来料理你妹妹的后事，你大可亲自操办。”说着，茗九将令牌给了小玉。

这令牌，还是上官亦宸替她弄得，总共就那么两块，一块在上官亦宸手中，一块她自己拿着。

“扑通”一声，小玉跪在茗九面前，泣不成声：“我妹妹平日里十分乖巧，做事也从不出什么差错，她还未及笄啊！”

“你放心，她们既然是我凤鸾宫的人，就不会死的不明不白。”茗九的眼眶不觉得发红。

她最是能明白，失去亲人的痛苦。看着小玉的模样，就像看到了自己一般，无助，却又无能为力。

“多谢神女，多谢神女，多谢神女…”小玉发了疯似的对着茗九磕头，与地面撞击的沉闷的声响，也撞击着茗九的心，一下又一下，像是不知疼痛一般，生生嗑的头破血流。

小玉清楚，是谁害了妹妹的性命，这宫中能携带武器，又恰好是鞭子的，不就只有沈清雅一人吗？可她没有办法去找沈清雅寻仇，现在唯有茗九可以帮她。

茗九扶小玉，她也不肯起身，忽的便想起往日里，护在自己身前的万鸢。

二姐，你到底在哪儿？

“小玉，够了，不要再嗑了，起来。”茗九硬生生将小玉从地上扯了起来。

“神女…”小玉满眼血丝地看着茗九，眼中的无助，像是掉入茫茫大海之中的，一粒沙子。可就是这样一双眼睛，看向茗九的时候，多了那么一丝丝光亮。

茗九看得出，小玉将她当成最后的希望了。

“先回去吧。”茗九温柔地说道。

几个宫女正准备陪着小玉回去，不想有人急急忙忙跑了来，在门外嚷着：“神女，神女，不好了！”

茗九一行人出来，严严实实的将门关上。

“何事？”茗九提着一口气，只觉得胸口发闷，这一件事还没有解决，又来了麻烦。

“炽雨的公主来要人，公主正拦着她，不让她进来！”宫女慌慌张张。

“要什么人？”

“韩太医。”

来的好，来得正是时候，茗九正发愁如何惩治她，这倒好自己还没有找上门去，她倒是来了。

一听到沈清雅来了，小玉分外激动，整个身子不住的发抖。

“若是想来，便跟来吧，只许看着，不许插手。”茗九压低了音量。

去，她当然要去，她要看着沈清雅，付出代价！

还未走近，便听见庭院中，闹哄哄红一片。大老远便听见，沈清雅那尖细的声，大声嚷嚷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