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小丧尸清凌凌的眼神他就知道,此计不可行。
“国子监,可还好?”姜清旒问。
当一项文化推开的时候可能会遇到阻力,也有可能无法推出。
“挺好。”说起这个,康熙就不禁骄矜一笑,确实挺好的原本都不太放在心上毕竟当下主流都是以经史子集为要,突然间多了点额外的东西,自然不喜欢。
但是架不住班上的插班生个个都是朝中大佬,这谁扛得住登时都奋发向上,头悬梁锥刺股都是基本操作。
听到这个信息姜清旒开心起来愉悦道:“学到的知识都是自己的。”
随口一说康熙突然想到一个问题当初她没有热水洗澡严书白倒腾倒腾就直接弄出来一个机器可以叫乾清宫灯火通明的也不知道现在还行不行。
他突然有些后悔,这么一个人才,他竟然只做震慑用。
“严书白会弄那个机器,能叫乾清宫亮起来那个。”康熙犹豫了一下还是直接说道:“他现在还会吗?”
姜清旒看了他一眼,想要电的话,等于是大迈步了,这电是个危险玩意儿,宣传不到位,每年不一定有多少人因此而亡。
想了想,她还是道:“您要问严书白。”
纵然是她的崽,但那也是独立的个体,她自己的事情,她可以随意的去要求他,但是康熙的事情不行。
康熙点头,侧眸看向她,轻笑着道:“要不,你”
话正说着,就见太皇太后大踏步走了进来,目光不冷不淡的看着康熙,冷笑着道:“皇帝如今翅膀硬了,做起事情来,连知会一声也不肯。”
这说的是遣散后宫的事,她不过在佛堂斋戒一日,谁知道就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
手搭在苏麻喇的胳膊上,她抖了抖长长的护甲,看向一旁立着的吴家女,对这么个存在,她想着她痴傻,孤身一身来到此处,着实不容易。
又想着拉拢吴三桂,故而态度比较好。
当初万岁爷要了她过来,说要做洗脚婢的时候,她还有心想拦,谁曾想到,就这么一个痴傻的,竟然能够做到这一步。
将皇帝的心,完完全全的拢住了。
康熙知道老祖宗不会善罢甘休,然而措辞这般激烈,还是令他心中不适。
他已经亲政四年,却时时刻刻都在她的眼神下,做一切决定。
“朕”他开口。
就见太皇太后冷笑一声,看向一旁乖巧立着的吴家女,上上下下的开始打量。
吴家女姿容俊秀,常人难及,就算是海兰珠和董鄂氏,也不及其一星半点,肌肤莹润有光泽,五官叫人挑不出瑕疵来。
纵然她一心想着挑刺,却仍旧挑不出。
确实美丽。
身段也好,穿着一袭鸭蛋青的旗装,明明是直筒,偏偏她身材窈窕,硬生生的给穿出几分玲珑有致。
该鼓的地方鼓胀胀的,该细的地方,猛然一收。
那捏着手帕的手指,都跟玉雕似得,精致可爱。
她用打量审视的眼神挑了半晌,最后对上对方纯稚的眼神,那眼神纯粹极了,没有任何其他意思。
太皇太后呼了一口气,想要说的话都梗在喉头。
不过一个痴儿罢了,她就算在她身上找补,对方怕是也听不懂的。
侧眸看向一旁立着的康熙,对方这会儿手里捧着茶,间歇时间,便赶紧的喂了一口水。
“洗脚婢?”她不禁笑了,看向康熙,慢悠悠道:“这洗脚婢,是您还是她?”
这是个好问题。
“朕。”他直接道。
看着太皇太后噎的跟什么似得,康熙这才缓了缓,轻声道:“她什么都不懂,什么都不会。”
说着伸出手,轻轻的捏了一下她的胳膊,就见一抹红痕浮现,瞧着就狠狠掐了一把似得。
“这么娇。”太皇太后意味不明的说了一句,方才的怒火已经卸了,随口道:“你想好怎么跟群臣解释了?”
康熙点头,“解释过了。”
太皇太后叹气,最后又盯了康熙一眼,认真道:“你做什么,哀家原是不想拦的,但你最近太过急躁,做什么都急,脾气急,做决定急,什么都没有考虑过后果。”
这话一出,就连姜清旒也忍不住专注起来。
“年轻人做事有活力,是正常的,但你是帝王,三思而后行这样的话,你必然要牢记于心的。”太皇太后道。
最近康熙做的一些政策,她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一直想劝劝,但是皇帝想到这里了,如果一味的拦着,许是会让他愈加叛逆。
但是如今瞧着,越发的不像话了。
康熙心中一凛,养崽看似已经淡去,实则对他的影响特别大,确实最近急躁了些,事缓则圆的道理,被他彻底的抛开。
总觉得有三只在,他就后顾无忧。
这样是不对的。
他们不明不白的来,总是会不明不白的走。
“朕知道了。”他道。
看着他躁动的眼神稳定下来,太皇太后这才施施然离去,走到门槛处的时候,扶着门框回眸,轻声道:“你呀,仔细想好了,痴儿所出,亦为痴儿。”
她一边往外走,一边不咸不淡的又补了一句:“你是帝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