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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鸡腿儿是我的新欢,但是我永远忘不了猪肘,猪肘是我的白月光,是我的朱砂痣,是我床头的一滩蚊子血……呸,是我铭记在心难以忘怀的初恋。

我决定给这盘饭菜捧个场,让它看起来不那么孤独。我迅速地啃完手里的鸡腿,坐在门口拿起猪肘啃了一口,真香。

云琅不知道在屋里干什么,一点声音也没有,我猜他在睡觉,但是凑近房门听又没有打鼾声,也可能他睡觉不打鼾。

果然,美丽优雅的人儿睡觉都是不打鼾的,就像我一样。

我露出一个八颗牙齿的标准笑容。

就在我这么想的时候,屋里突然传来云琅淡淡的声音:“殿下,臣的肘子好吃吗?”

我条件反射地回答道:“好吃。”

说完才恍然领悟到是不吃饭的云琅在跟我说话,又惊叹于他连续三日不吃饭竟然一点也不虚弱,还是如此的活蹦乱跳,实在令人钦佩不已。

云琅又道:“殿下欢喜臣吗?”

我觉得他这个问题问得实在奇怪,便反问道:“何为欢喜?”

少年隔着门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欢喜便是,见到便愉悦,不见便思念,无他不可,唯他不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

他说这话时停顿有序,声音轻而低,温柔而且好听,像春风拂过耳畔,一刹那仿佛万物复苏,百草丰茂。

这话有些弯弯绕绕。

我思考稍许,笃定道:“那我有些欢喜肘子。”

他再次问道:“那殿下欢喜臣吗?”

我说:“见到便欢喜,不见便思念,无他不可,唯他不可,不可替代,独一无二……没有,对我来说,谁都可以是大司农,谁都可以是云琅,谁都可以是你。任何人都可以是你,你也可以是任何人。”

“若欢喜是这样定义,那我不欢喜你。”

那身长玉立、丹衣墨发的少年,在门口,慢慢地、慢慢地低声笑了起来。他轻声地说:“好巧,臣也是。”

那笑声不知为何,藏着无声无息的悲怆,就像平静海面里藏着翻涌着的浪潮,翻滚着,怒吼着,咆哮着,却始终挣扎不能,逃脱不能,离不得,去不得,困至终老。

我忍不住微微一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