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真实比小说更加荒诞,因为虚构是在一定逻辑下进行的,而现实往往毫无逻辑可言。——马克·吐温
在祸戎的记忆里,她的童年是白色的。
白色的隔离房
白色的自适应墙面
穿着白大褂的叔叔阿姨
和镜子中雪白的自己。
回忆起当天的事情,一切宛如一场梦境一样。
只见爸爸妈妈看着的巨大手电筒突然炸开了,接着祸戎只能感觉到一束光照入了自己的胸膛。
接着她便失去了意识。
可不一会重新醒来的时候却发现,世界变样了。
红色的警戒灯蜂鸣作响,橙色的生化服四处抢险。
黄色的辐射标记诡异而醒目
绿色的扫描光仪刺眼而明亮
青色的书包残破不堪
紫色的双眸全是恐慌
她的生活本应是学校、父母、布偶、游乐园,一切本该如此美好。
可那道白光,那场实验。
摧毁了一切,也改变了祸戎的一生。
当祸戎醒来后发现,实验基地已经被尘埃掩盖,化作了一片废墟,黑白相间的小熊也变成了灰色。
爸爸和许多的叔叔阿姨倒在猩红的血泊之中,眼前的一切对于这个年仅六岁的小孩来说太过突然了,她甚至试图去摇醒自己的父亲——哀求他别和自己玩游戏捉弄自己了。
而一旁面色苍白的妈妈却完全的远离了自己。
她脸上的表情和自己如出一辙。
妈妈惊恐的看着小女孩,紫色的眸子飘忽晃动,嘴里大喊着怪物、怪物。
这让祸戎更加确定自己是在做梦了,她的妈妈每次都会第一时间给她一个大大的拥抱,用那温暖的双手告诉她,妈妈会保护祸戎的。
可这场噩梦却再也没有醒过来过了。
在这间白色的隔离房间里,一个六岁的白发少女正拿着七彩蜡笔伏在在墙上,一笔一画的认真的画着充满童趣的画像。
她的爸爸甚至打算将她培养成为画家。
但女孩那充满潜力的画工却停留在了永远的两年前。
病房之外,有许多穿着白大褂的科学家四处的走动,手里拿着各种各样的仪器对着自己的血液等东西分析,也要不定时的给祸戎体检。
祸戎知道——他们是和爸爸妈妈一样工作的叔叔阿姨,可她看不见一张熟悉的面孔,当然她也没看见过自己的爸爸妈妈。
虽然祸戎没办法知道爸爸妈妈去了哪里,但是经过了两年她也知道了自己变了。
她可以感受到他人的情绪,而且可以看得一清二楚。
每当祸戎需要时,在她的眼里别人的身上就会被染上一层颜色。
红色光谱——代表着愤怒
橙色光谱——代表着贪婪
黄色光谱——代表着恐惧
绿色光谱——代表着坚毅
青色光谱——代表着怜悯
蓝色光谱——代表着希望
紫色光谱——代表着爱
白色光谱——代表着治愈、生机
黑色(没光明的地方)——代表着隐藏的负能量
那些科学家们只发现了自己可以产生光谱的能量,但是他们不知道自己早已经被祸戎给看透了,他们每个人心底的丑态然祸戎不由的畏惧——她多么的希望自己的父母可以陪在身旁啊。
可是她的身边只剩下了那个父亲送给她的黑白色的小熊了。
只是小熊看不到那些让她害怕的情绪,特别是他们对祸戎的贪婪。
这种日子不知道持续了多久。
体检、化验、测试、实验。
女孩慢慢的流逝了时间概念,随之流逝的还有她脸上的表情和笑容。
直到一天,祸戎遇见了那个改变她命运的男人。
又是平常的一天,但是那个熟悉的警铃有一次呜呜地响起。
祸戎仿佛回到那个噩梦的开端。
红色的灯光在整个空间中忽明忽暗,警报的蜂鸣也是时长时短。
祸戎颤抖着将那娇小的身躯向窗外望去。
所有的科学家都在仓促的整理着东西飞快的逃跑,远处传来的枪声也越来越大。
这时一个穿着橙色生化服的叔叔匆忙的举着枪就冲了进来。
而祸戎也下意识尖叫着护住了自己的脑袋,她可以看见那个人身上的红光和黄光特别的明显——愤怒与恐惧交加。
可是祸戎身上的能力被抑制器所束缚,完全无法保护自己。
接着便是一声闷响随即传来,那个叔叔失去了身上的所有颜色。
“喂,你快点啊,东西可是搞到了呢,再不走的话计划出入就会很大了。”
一个身穿白大褂的男子叼着烟嘴,双手插兜,脸上的不耐烦和那一头的后卷的黑发都无不在强调这个男人的张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