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瘦道人名为殷爻,是天河宗四大长老之一,与那曹佑臣的老丈人独孤拜,是同个辈分。
站在其身旁的微胖道人,名为柳笑难,同样是筑基后期修为。并且在这个境界,已经停留二十年之久了。
正是因为迟迟无法突破金丹,才始终被那道觉上人压了一头。
如今宗主裴天河下落不明,孤独拜身死道消。而两人的师妹,又以金丹初期修为相助洪州叛乱,与那道觉上人彻底决裂。
眼下的天河宗,的确是到了分崩离析的境地。
将来谁能坐上宗主之位,不光要看自身修为,还得看洪州与朝廷,谁能打赢这场仗。
不过小小的天河宗,居然有三大金丹期和诸多的筑基期长老,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从侧面恰恰反应出了这座漭山的玄妙之处。风水之好,怕是放到整个乾元地界,都能排得上号了。
光是那神秘的锁龙阵,居然能抵挡住蚩幽对周边龙脉的蚕食,就不得不让人震惊。
虽说师兄弟二人都极为渴望破境金丹,可柳笑难在听了殷爻的话后,并没有表现出半点兴奋。
如果他的判断没错,对方是掉境炼气期而不死的高人。万一打鹰不成反被啄,后果不堪设想。
“师兄难道忘了数月前,那个从天而降的元神境高人?这小小的后昭,方圆两千里之境,师兄不觉得,这些年,过于热闹了吗?”
“天道无常,有什么可奇怪的?师弟,你我修行至今,已快两个甲子。热闹之事从未掺和,过于安分倒是真的。有些机会,稍纵即逝,一旦错过了,连老天都帮不了你。”
消瘦道人目光坚定,凝视自家师弟许久,突然翻开手掌,祭出一点白光。随后白光越变越大,居然长成了一朵盛开的莲花。
道人踩踏而上,毫不犹豫便飞向了星斗崖。
柳笑难见此,咬咬牙,一跺脚,也从袖中祭出了一口飞剑,紧跟了上去。
五百米的垂直距离,两人御空而上,几乎就是弹指一瞬的事。而偌大的一个天河宗,可不光殷爻二人发现了星斗崖的异象。事实上,早有巡山弟子看见了那满空的五彩霞光。正要回宗门禀告,却见两位长老飞天而去,便以为是有什么宝物出事,连忙召集众多师兄弟,一起赶往那星斗崖看热闹。
一时间,通往高处的山道上,挤满了数十人。
洞府之外,盘腿静坐的老太监,猛然睁开了一对眸子。视线中,一胖一瘦两位中年道人,正从悬崖之外降下。
两股凌然外放的强大法力,说明了来者不善。
老太监忍不住皱了皱眉,脸色变得难看。
“两位道长何来?”
“让开。”殷爻冷冰冰地回了一句,显然懒得与一个阉人多说什么。
“道长说笑了,我家公子尚在闭关练法,不容任何搅扰。老奴守在此处,也是为了防止意外发生。道长之言,恕难从命。”
“哼,这是漭山天河宗,不是后昭的洛都城。公公,家有家规,贫道在自家地界出入,难道还需他人同意?让开吧,莫要螳臂当车,平白丢了性命。”
殷爻冷笑,拂手一挥,宽大的袖袍内飞出一连串符箓,共计九张,在虚空中列成一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