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老张家坐月子的这一个月里,田蔓草一家三口变化还是很大的。
首先笨手笨脚的田爸爸,就学会了给我们小宝贝换尿片,洗芥子,晚上在昏暗的煤油灯光下洗完小屁屁,也不会垫歪了小尿片儿了,就连给孩子拍奶嗝也学的有模有样,边走边拍还会哼个《五星红旗》什么的,已经很有奶爸样儿了。
而生完孩子的刘桂枝这一个月也被田怀信隔天一只小母鸡,天天糖水鸡蛋小米粥的喂得白白胖胖的,脸上的小皱纹都撑起来了,不仅胖了一圈儿,脸蛋儿还白里透红比十多岁的张小丫还要粉嫩。
而我们乖宝宝田蔓草,变化却是最大的,退去了在羊水里被泡得略微有点儿红红的柔嫩皮肤,那小脸蛋儿白里透红还泛着光,一天天能吃能睡,还有灵气滋养,一个月的功夫长了一两斤,看起来肥肥的嫩嫩,让人想咬一口。
胖的跟藕节一样的小胳膊小腿儿,也越来越有劲儿了。至少踢开小包被儿,一点儿也不费劲儿,登登两下就开了。
虽然也跟田爸爸总怕勒着孩子把小包被儿捆得松松垮垮的有关系。
不过田蔓草也的确长了力气也长了肉,就连识海里的小草芽芽都又长了一小截,连第二片草芽尖尖都冒了个头。
虽然田妈妈母乳里面残存的灵气越来越少,吃到现在已经是正常的母乳了,可这一个月来灵气母乳的滋养确实功效不凡,田蔓草和识海里的小芽芽都受益不浅。
而田蔓草的名字也被田爸爸又是查字典又是翻《诗经》背唐诗,最后还信了一把封建迷信合了八字才千挑万选地定了下来。
虽然还是跟第一世一样叫田蔓草,可跟那一世是田爷爷收拾旧书的时候翻开一本破诗经随便找的一个词儿比起来,这辈子的田爸爸可用心多了。
要不是接生的王婆子,算命的葛老头,都说了田蔓草命太好,得压一压,不能取太贵重的名字,田爸爸肯定舍不得给自家宝贝闺女取个野草一样的名字。
虽然都说封建迷信要不得,可当父母的在孩子的问题上,总是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哪怕田怀信这个上过大学相信科学的知识分子也一样。
当妈的刘桂枝虽然也觉得名字不太好听,还骂了两句田爸爸封建迷信,但对取名的事儿也没有强硬的反对,只是很快就取了个苗苗的小名儿叫了开来。
而田蔓草也在自己名字定下来的那一刻,给识海里的小草芽取了个小芽芽的小名儿。
虽然她一直认为小芽芽哪怕是自己上辈子草生的延续,但也绝对不是自己的孩子。可那血脉相连的亲近依赖也的确真实确切,一人一草那亲密无间相依相伴的关系也容不得田蔓草自欺欺人的一味否认。
所以聪明的她坚定地认为她们一母同胞,一起喝奶,一起成长,小芽芽一定是她的双胞胎小妹妹。
整天小妹妹小芽芽的给还只有一丁点儿自我意识的小草芽洗脑。希望她有一天如果能成长到说人话的时候叫出来的是姐姐,而不是妈妈。
田蔓草虽然现在还是个不能说话,没有人权的婴儿小苗苗,但却是个格外懂事的乖宝宝。
爸爸妈妈今天都忙着跟老张家的人告别,收拾东西准备回自己的家,没时间逗她玩儿,只能亲了亲宝贝小苗苗,把她喂饱了放在摇篮里自己睡觉自己玩儿。
所以帮不上忙,不想给本就忙碌的爸妈添麻烦,懂事的小苗苗只能乖乖自己待着,百无聊赖的时候她就把满肚子小心思都拿去跟识海里的小芽芽交流,也挺自得其乐的。
别看刘桂枝在老张家没住几个月,衣服被子吃的喝的收拾出来还真不少,再加上他们在村子里买的干货,用笼子装起来的鸡鸭,还有一筐鸡蛋,就连各种蔬菜都装了一大筐,把张大春赶的牛车都快装满了。
如果不是想着还要坐人,田怀信都还想再多装点儿。毕竟他们住在琼江市最繁华的市中心,这些菜啊肉啥的,别说乡下了,就连镇上县里都比他们市里的菜市场便宜多了。
自从把媳妇儿送到了乡下,自己一个人打理生活开始田怀信越来越会过日子了。乡下的东西新鲜便宜不说,还随便你到地里挑,到鸡窝里选。
别看村里的人觉得他们加了价,啥东西都卖的不便宜,可跟那些精明的二道贩子比起来乡下的村民们还是非常淳朴的。
现在已经十一月了,哪怕地处南方,这时候也早就转凉了,山里的早上又要比城里多添了几分刺骨的凉意,不管是刚做完月子的媳妇儿,还是才满月的小苗苗,都是不能见风受凉的,所以对回去这一路上的保暖工作田怀信非常重视。
等到一切收拾妥当了,在众多行李中收拾了个能半躺着的空隙,垫上要带回家的旧褥子,把抱着孩子的媳妇儿从七嘴八舌告别客气的老张家女人堆中牵过来,扶上牛车坐好裹上被子,才顺势挤到前面坐着挡风,紧了紧身上的大衣,转过头问:“媳妇被子裹好没?漏风不?小苗苗呢,睡着没?”
“没有,裹得严实着呢!苗苗没睡着,不过乖着呢,一点儿也不闹腾。”刘桂枝看了看怀里睁着眼睛,却乖乖的不哭不闹的小闺女,爱的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