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十四章 浮生若梦空轮回(上)(1 / 2)成了大佬的小跟班首页

薛浅一行三人坐着马车一路东行,在日暮时分下了车后找到了一家客栈准备留宿。

他们现在已经离南北道很近了,到了南北道,唐赐将沿南北道北上渡江,薛浅和莫池则横穿南北道继续东行,直到到达银陵。

西方延绵不断的山脉将太阳吞没,但留下了万丈红霞,也为辽阔的大地镀上了一层金色的光辉。

“这里应该是莫家的地盘了吧!啧啧啧,这里还有点偏,再往前走就是大片大片的城镇了。南北大道,宜江形胜,参差十万人家。此地自古富裕,市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莫家真是有钱啊!”唐赐感慨。

莫池抱臂,一脸风轻云淡。

“走吧,去开房间,早点休息,明天继续赶路。”薛浅道,一马当先走进了客栈。

开了两间房后,唐赐在前,莫池中间,薛浅在后,三个人排队上了楼梯走向房间。两个房间是连在一起的,唐赐先如释重负般推开了房间门,道:“终于能休息了,这一路上累死我了。”

由于唐赐的加入,薛浅和莫池的经济顿时宽裕不少,开的房间虽然也是朴素类型,但是比之前的几间要好太多了,有布置最基本的茶几、坐垫、书桌,还向阳透风,床单被罩干净整洁。

在最后面的薛浅推开了隔壁的门,走了进去。

莫池转身跟着薛浅进了门。

“哎哎哎,等等等,莫兄您怎么进了薛姑娘的门,不是应该我们两个人一间的吗?”莫池刚踏入了一条腿,唐赐惊讶的话语就如同炸雷一般,突然响起。

好像是这么一回事。

薛浅点了点头,表示赞同。

莫池却睁大了眼瞪向唐赐,欲言又止。

莫池僵持了一会,悻悻地把那条腿收了回去,阴着脸跟唐赐进了房间。

薛浅进了房间,摊在床上发了一会呆,做了一天的车,对于灵师来说真的不算累,她一点疲倦之意也没有,压根睡不着。

于是她打算出门站站,吹吹风,看看景。

薛浅出了房间的门,趴在房间门前的栏杆上,眺望远方,发丝随着有了些许凉意的风飘扬。

于盛夏之末,蝉鸣声阵阵,似要在躯壳冷却前纵声长歌,直到竭尽最后一丝力气。这些蛰伏在淤泥中已久的生灵,羽化生翼,腾空在一花一世界之间。

此时它们的华宴已接近尾声,在被泥土重新殡葬前仍要歌唱。

不知不觉间,她已经离开首阳山半个月了,时光在无声无息地不停流淌。

这半个月真的发生太多太多事了,比起首阳山的单调简单,简直是太精彩了,但也同样是惊险万分。

说来,已经有半个月没跟师父联系了。不知道师父发现她不见了之后会不会着急,不知道师父有没有想她,也不知道首阳山现在怎么样了,师父过得好不好……

薛浅双目空洞,又发起了呆。

直到最后一缕余光被夜晚的黑暗吞没,她才松开栏杆,准备推门进入房间。

薛浅推门进入房间只觉得天旋地转,眩晕之下闭上了眼,在睁开眼,首阳山上熟悉的事物映入眼帘。

薛浅疑惑地在四周走了几步,拍了拍这颗她经常乘凉的树,又碰了碰师父在树下摆的茶案。

一切都好像是实际存在的。

与薛浅记忆中的首阳山别无二致。

清凌凌的琴声从高处的亭台传来,那是师父在抚琴。

薛浅回头望了一眼师父,师父微笑地点了点头。

这是首阳山上薛浅与师父再寻常不过的日常生活情景了。

薛浅摸了摸脖颈,没有那把长命锁。又摸了摸锁骨中间,没有利刃伤痕。

难道我刚才在做梦?

实际上我只是在树底下睡了一觉,并没有下山?

薛浅恍若大梦一场,一切皆空。

不对不对,师父弹的琴曲与往常有异。

师父偏爱那些高山流水般的曲调,典雅柔和,悦耳悠扬,宛若瑽瑢丁零,若山涧清泉流淌鸟鸣相随,若微风轻佛令人心旷神怡。

此时师父弹琴曲却有种说不出来的奇异感,弯弯绕绕,时促时缓,勾人心魂,听着听着会情不自禁地上瘾入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