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我就是考考你,看来龙君久不出世,世人都不记得他的名声了。”江希夷见到诈不出什么话,继而说起黄惟宁之前的漏洞:“龙君说了,你之前是在说谎,若是你们怕撞脸,那么为什么几百年前贵妃会变成大众脸?”
敖卿随口一说,江希夷立刻就想到了贵妃,没想到贵妃会在女妖里面那么流行……也对,四大美人中除了不知道真假的貂蝉,也就只有贵妃在东汉之后。
“这……”黄惟宁看向城中,若是江希夷换一种视线,就能看到那如山的神祇火光。
突然,他面露惊恐之色,手中浮尘一荡,扬起一层白沙,这沙与阳光相互辉映,变得朦朦胧胧,他躲在这飞沙之下,身影骤然消散。
道术——和光同尘。
江希夷则是轻轻一推头冠,一道清光浮现,遮蔽了这一条巷子,而在巷子之外,则慢慢走来了一个身高三丈,浑身干瘦无比,披散着一头白发的大鬼。
这鬼又高又瘦,一身白袍,好似一个裹了纸的电线杆子,他一手握着一根木牌,一手提着一个铜锣,每走几步,就要敲一声锣,手指瘦长如爪,不停的在墙壁之上摩挲着。
‘日游出巡!百鬼退避!’
那鬼喊出一声近乎于嘶吼的声音,然后手掌不停从墙壁上收回,每次收回手掌,都会攥着一点火星。
‘日游出巡!百鬼退避!’
一直到那日游神远去,黄惟宁才散开白沙,默默地喘着粗气,指了指那好似怪物一样的日游神:“没想到道友竟然也要退避日游,我还以为你同这些鬼神是一路人呢。”
“既然如此,那我就实话实说了吧,我之所以要开口说谎,就是因为这梓州城的鬼神们。”
江希夷看着那远去的日游神,只觉得这东西比起鬼神,更像是一个怪物。
“你怕我的莲花冠?”江希夷早就注意到,对方每次看见他头上的道冠,都有一些畏惧。
“确实如此,莲花冠贵为道门三冠之一,只有那些身授道箓的高功全真可以获得。”黄惟宁见到叹了一口气:“得授了道箓的同门,他们都有同鬼神沟通、斋醮、符箓、请神的本事,像我这种外门的散修,当然是格格不入的。”
“我之所以害怕江道友,就是因为你有这莲花冠,我担心你身有道箓,自然就站到了鬼神那一边去了。”
江希夷摇摇头,从系统背包里取出一个酒壶,上面贴着一张符,使劲摇了摇,还能听到那夜游神夜叉的尖叫:“这是城外杀人逼婚的夜游,被我拿了问罪,本想去找城隍秉公处理,不过现在看来却不必了。”
“这!道友竟然敢擒拿阴差?”黄惟宁被江希夷的大胆吓到了,“既然如此,那我就如实说了吧。”
“李鸣瑾的昏睡,乃是我和另外几位妖友演的一出戏,每人给他上了一道诅咒,只为了保住他的性命。”黄惟宁看着江希夷的莲花冠,乃至于盘在他身上懒懒不说话的敖卿,终于袒露事实:“其实除了我们之外,还有一人也想要他的脸,不过不是要临摹,而是想吞了鸣瑾,顶替他的身份去享受一世的人间富贵。”
“那人就是梓州城隍的妻弟,现任城隍庙武判,朱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