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赢右手搭到皮带上,皮笑肉不笑地问了一句:“怎么着,我撸管你也打算看着?”
边闻毫不怀疑,边赢说得出做得到。
再怎么着也不能在这看着儿子解决生理需求,边闻认输,认清自己今天不可能劝服边赢的现实,他深叹一口气:“那我自己去看看她。”
离开前,他还体贴地帮儿子把门关上了。
楼梯走了几步,就听房门打开的声音。
边赢追了出来。
“你不许去。”他说。
边闻一下没闹明白:“什么?”
边赢的脸色沉得像墨:“你没那资格。”
云边在房间听到云笑白打电话的声音,听着应该是在和边闻打电话。
她放下寒假作业走出去。
毫无疑问,边闻和边赢父子俩的沟通一点都不顺利。
尽管已经从云笑白的话和语气中猜出来,但等云笑白挂掉电话,云边还是关心了一嘴:“哥哥怎么样?”
云笑白叹着气摇头:“闹得很凶。”
云边静待下文。
云笑白没打算跟她一个小孩子说太多,她头疼地抱住脑袋,靠到沙发座上:“你别操心,回去写作业吧。”
云边不敢问太多,怕暴露自己对边赢的过度关心,不过再晚些,她开了一条房门门缝,偷听妈妈和外公外婆的聊天,明白了大致的事情经过。
边闻想去陵园看边赢,边赢不让。
边闻最开始抱着迁就边赢的心思,但是边赢每句话都冲着搞大事情而去,边闻完全没法和他交流,打住:“你在家好好冷静一下,我去去就回。”
“我他妈的说了你没资格去。”边赢动手扯住边闻,“我怕她看到你,变成骨灰了都忍不住吐出来。”
到这里边闻也已经很火大了,但还在竭力压抑火气:“阿赢,我去看我老婆,轮不到你阻止。”
边赢听到“老婆”两个字怒极反笑:“她不是你老婆,你有几个老婆?”
“这也不是你说了算的。”边闻抛下这句话,甩开边赢的手往楼下走。
父子俩一路拉拉扯扯来到楼下,边赢终于上去了。
边闻以为边赢终于放弃了,结果他刚坐进车里,还没来得及关车门,就见边赢重新出现在自己视野中。
边赢只是回房间拿了根棒球棒。
接下来,在边闻愤怒的质问和佣人惊恐的呼叫中,他一下又一下,把车砸了个面目前非。
边闻几乎认不出这是自己的孩子,而是看着一个修罗。
“今天你开一辆我砸一辆,你想去看我妈,除非从我尸体上踏过去。”
接下来的寒假时间,边家如履薄冰,为了避免冲突,边闻整日在公司待着,云笑白也迟迟没有返回临城。
云笑白不回,云边更没机会回。
家庭之间的矛盾不可能当做不存在,她和边赢两个人身为其中的两分子,没法置身事外,所以他们的联系并不算很多,即便联系,也都默契避开那些话题。
云边头一次那么想回去锦城。
她盼星星盼月亮盼到寒假最后一天,云笑白终于带着她启程回临城。
路上,云笑白委婉地跟她说明情况,然后提醒说:“这次回去,哥哥可能比从前更加不喜欢我们,你尽量不要去招惹他。”
云边不担心自己,她担心云笑白:“那,妈妈你也尽量不要靠近他。”
“他再不喜欢我,我也不能不理他呀,我是大人他是小孩。”云笑白笑起来,宽慰她,“你放心好了,我会自己看着办的。还有,如果他对我有什么意见,你不要强出头,不要操心大人的事,当做没听见没看见,我自己能消化。听见没?”
云边本来是很信任边赢的那句“以后都热”的,但随着离家越来越近,她生出一种“近乡情怯”的不确定来。
万一便宜哥哥后悔了呢,万一他对热的理解跟她不一样呢。
李妈迎接了母女俩,然后冲楼上喊:“阿赢,吃饭了。”
过来之前,边闻曾打电话给云笑白,他说自己今天晚上公司很忙抽不开身,问她们需不需要去别的地方住,再不济也先避开今晚的晚饭。
云笑白拒绝了:“他又不是豺狼虎豹,上回只是在气头上才发那么大火。”她始终记着边赢叫过她一声“阿姨”,相信自己总有一天可以感动他。
如果她表现出防备,岂不是将事情往更糟糕的局势推。
边赢踩着拖鞋从楼上下来。
太久不见,云边光是远远看着他出现,居然都紧张得心跳漏了一拍。
“阿赢。”
“边赢哥哥。”
云笑白和云边跟他打招呼。
他谁也没有理,目不斜视地来到自己常坐的位置前坐下。
饭桌上,云笑白尝试着关心边赢的寒假状态。
她太清楚自己这一系列举动吃力不讨好,只是身为后母,她总不能漠视继子,他可以不需要她的关心,但她不能不给。
边赢没有理她。
云笑白颇为意外,她原本做好了要被边赢怼的打算,听过边赢砸车的壮举,今天即便他掀桌,她也有思想准备。
结果他居然只是不理她,远比她想象中和平。
云边低头吃饭,但余光一直牢牢关注边赢。
便宜哥哥别说理她了,除了刚见面那一眼,他甚至连看都没看过她。
云边能理解,他不想在家长面前跟她有太密切的关系,免得给彼此惹来不必要的麻烦。
但万一,人后他也打算这样这般对她呢。
回来这么久,她一点积极的信号都没能收到。
胡思乱想之际,有一双脚从对面伸过来,在桌布遮掩下,缠住了她的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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