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说病着?还有精力训奴才?”
武安伯一开口语气极重,大小丫头并嬷嬷们,听这声气,立马低着头往外退了出去。
男人坐在林氏正对面,中间隔了几步远,不难看出她面色不同以往,可武安伯一句也没问,上来就兴师问罪。
林氏心里委屈,一张口眼泪汩汩而下,配着苍白的面容,确实有几分可怜。
“伯爷这是怎么了?”
要说武安伯最烦林氏什么,一定是这幅时时都委屈巴巴样子。
刚成婚的时候,林氏把着后院,不让纳妾,他也同意了。
若不是林氏生长女伤了身子,他也不会一个接一个往里纳。
总不能让伯府没后吧?
如今倒像他是负心人似的。
武安伯想到今天同僚刻意恭喜他的事儿,越发腻歪,不乐意陪着林氏唱戏。
“得了,别这幅委屈至极的样子!”
“茹儿的婚事,你是不是背着我偷偷做了手脚?!!”
家里的女孩们,玉茹长得最出色,人品也极好,虽然胆子有些小,可多得是男人好这口。
别看如今武安伯府还有个爵位,其实在朝中的地位每况愈下。
他能指望的也就家里的几个女孩们,结果一转头却听同僚说他,最出色的女儿定了亲!
这叫武安伯怎么不生气!
下了朝,就兴师问罪来了!
林氏一愣,拿帕子擦擦眼角,垂着眸,不说话了。
武安伯哼一声,指着林氏的鼻子,
“我不管你定的谁家,给我退了,我的女儿哪怕不能当王妃,当个侧妃也还是可以的!”
话毕,武安伯连一分钟都不愿意停留,理一理衣摆,甩袖负气而去。
林氏原本还强撑着,这会儿真要一口老血了。
事情还没彻底定下,怎么就露了风声?
她猛然哭出了声,眼泪一滴一滴,把衣襟都打湿了。
伯爷说的好听,其实还不是盼着女儿能给家里添助力?
侧妃娘娘?玉茹也配?
打量她不知道,府里从上到下都盼着玉茹叫长公主看中呢!她还就不让府里如意了!
否则她的蓉儿呢?要往哪里站?
只要她在一天,这门亲事,死都不能退!
***
王姨娘没什么消息传来,玉茹再也坐不住了,让木槿草草收拾了一番,准备去姨娘那儿看看。
主仆两个刚出门,就和抱着匣子,迎面跑来的大管家,撞了个正着。
刘福喘着气,好容易站稳了,举着匣子,匆匆道,
“二姑娘去哪儿里,奴才正要找您!这是伯爷叫奴才给您的。”
玉茹摸不着头脑,还是笑一笑,伸手接过,
“刘管家辛苦了。”
不用玉茹递眼色,木槿麻溜地递了个荷包过去。
刘福笑眯了眼,双手接过。
“伯爷还说,叫您赏梅宴的时候,好好打扮打扮。”
赏梅宴?这不是未定亲男女才能去的?她去做什么呀?
而且梦里头,在那儿可没发生什么好事。
刘福行了礼,又匆匆离开。木槿接过匣子,替玉茹打开,饶是她见过世面,也被惊得一跳,
“呀,姑娘是一整套的粉珍珠头面!”
玉茹扫了眼,小匣子里的头面莹润生辉,每一颗珍珠都圆润饱满、大小一致,连最小的一颗都有成人指甲盖大小。
难得的是颜色正称她的年纪,显得俏丽又华贵。
奇了怪了,今天莫不是走财运?一个个都给她送好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