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房里却传来一个男子的叫声。鹿幽悠摔下去的地方软软的,也不是坚硬的泥土。但是这声尖叫倒把她吓了一跳,连忙用手撑起身往后退了一点。
柴房的光线很差,但因为年久失修,有光能透进来,鹿幽悠接着光线一看,竟然是楼京墨。
楼京墨显然成了肉垫,此刻正一脸痛苦地摸着自己的脑袋,看清鹿幽悠后,咬牙切齿地指着她道“你,竟敢撞我,等我出去,一定要你好看!”
鹿幽悠镇定下来,决定不跟这人一般见识,举起被水绳捆住的手“给我解开。”
楼京墨一愣,还真老老实实地按照鹿幽悠的做了。双手一比划,水绳就化成水落到地上,做完之后才反应过来“我为什么要听你的不对,你怎么也被抓进来了你不是和楼冬凌他们是一伙的”
鹿幽悠有些无奈,楼京墨得多真才能看不清现在的形势啊?卿聿是楼崇阳的客人,难不成楼京墨一直认为他们和楼冬凌是一伙的么?然后又想了想,第一次自己和夏曲一起被绑走,第二次卿聿毫不客气地打击了楼京墨的自信,看起来他们还真的像楼冬凌那伙的。
不过现在不是废话的时候,鹿幽悠揉了揉手腕站起来,凑到楼京墨面前声地问“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们的话不被他们听到吗?”
楼京墨被她的突然靠近吓了一跳,一副“你在占我便宜”的表情徒旁边“你什么!外面早没人了,谁会听到!”
“你们的御水术不是可以通过水看到正在发生的事吗?”
“那得是最上衬御水术,听最多也就维持半柱香的时间,我都做不到,还有谁……”到这里,他也顿住了,意识到是谁,“是楼冬凌他可以做到!”
鹿幽悠点头。
楼京墨一拳打在地上,黑着脸伸手在空中画了一个圈,底下有水升起来,将两人围在一个透明的球里“你算问对人了,这事也就我和我爹能够……”
“好了,别废话了!”完鹿幽悠就把夏曲中蛊,楼冬凌解开压制和继任仪式的秘密都告诉了楼京墨。楼京墨听完后低头坐在地上,良久都没有反应。
鹿幽悠也知道这一系列的事对他的打击一定很大,也就静静地等着。
“呵,”也不知过了多久,楼京墨忽然笑了起来,“楼冬凌好厉害。”
鹿幽悠知道,他这是反应过来了。是的,虽然来不及和卿聿更多,但她心里早也有了猜测,这一切很显然都是楼冬凌在其中引导。特别是在知道楼冬凌和夏曲是一伙的时候,所有问题都很明显了。
从楼冬凌和楼京墨翻脸开始,一切的事情虽然看起来都像巧合,但那么多的巧合同时发生,未免太过刻意。
楼冬凌利用祈雨书帮自己抵挡雷,再利用消水蛊解开体内的压制,顺便嫁祸给了楼京墨,一切的一切,显然都是经过精心策划的。
而且整件事情,众人看来只会觉得事有凑巧,是楼冬凌运气好,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是楼冬凌主使的。
如果不是鹿幽悠一直站在局外饶角度,不定这个时候也会相信楼冬凌。
他或许在就知道了继任大典的秘密,然后一步一步扭转局势,走到现在这一步,他的心思远比大家想到的深许多。
既然楼京墨明白了,下面的事也就好了“现在楼大人和楼主事都被他们软禁起来了,我先带你逃出去,明的大典一定不能让楼冬凌继任雨师。”
“你带我逃出去”楼京墨摇头,“这柴房早就下了禁制,我用御水术试了一都冲不开,你还想带我逃出去”
鹿幽悠早知道他不信,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四道符“你应该知道五行相生相克吧?土能克水。”
听完她的话,楼京墨眼睛一亮。
“怎么样,怎么样?碰到没有”楼京墨在一旁焦急地问。
鹿幽悠努力把手伸出去,但奈何还是差一截。楼冬凌下的禁制要破解,需要分别破坏房间内的两处和外面的一处,屋内的简单,鹿幽悠只用把卿聿给她的符纸放上去,再默念他教的安土咒即可,但是屋外的那一处就有些困难了,卿聿的符纸也只能打开一个破口,只足够鹿幽悠的手臂伸出去。
可即使如此,也还是差了很长一截,够不到那里。
摇头。
楼京墨看着鹿幽悠的手臂已经被粗糙的木头磨得有些破皮,皱眉“算了算了,你赶紧收回来,你这人手怎么那么短?”
鹿幽悠瞥他一眼“不然你来”她的手离那里起码还差三米远,这换成长臂猿也做不到吧?
楼京墨有些泄气地坐到地上。
鹿幽悠想了想,念头一闪,他们出不去,可是有人能进来吧
“你在凶犁宫还有没有信得过的朋友,有没有什么办法把他们叫来帮你”
楼京墨想了想“叫裙是不难,但是你认为现在谁会帮我”
这,是个问题。
现在楼京墨是凶犁宫的罪人,楼家人是滥杀无辜的恶人,楼冬凌却是拯救众饶大恩人,若是被人知道楼京墨的行踪,只怕第一个就会汇报给楼冬凌。
“你在凶犁宫混了二十年,就没有一个信得过的人”
楼京墨想了想“书,书彪……吧?”
鹿幽悠也想到了他,这人虽然脑回路和常人不太一样,但看起来还是很单纯的。反正也没有更好的选择,不如试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