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黑城外的夜格外深沉,奔腾的雾气向四周蔓延。
“蝼蚁终究是蝼蚁,不知天地之大,尤自挣扎。”,张鹤曳目光投向步怀与张铁子两人,其中尽是淡漠。
“来吧,一战罢,何必啰里八嗦!”,步怀一向认为,不是自己亲友没有任何多话的必要。眼前这人杀他好友,他必斩此人!
“呵,炼气期小修士也敢在吾面前大放厥词?今日便让你知道什么叫做差距!什么叫蚍蜉撼大树!”,仅仅是炼气期便如此嚣张,张鹤曳决定不留余地,教教他什么是实力差距。
战斗,一触即发。
虽没有大能们斗法那般山崩地陷,但两人打斗间声势也委实不小。
“你只会这一式拳法吗?来来回回,便是张氏虎啸拳。靠这垃圾,你也想伤吾?”,张鹤曳目光凶厉,手上双指并起,仅靠御物之术便叫步怀难以近身。
一息间,两人便过了上十招,皆是张鹤曳压着步怀狂轰乱炸。
“想来你的肉身也不错?今日便叫你尝尝吾的鞭子!”,嘴角勾起一丝诡异,张鹤曳手中出现一只金色长鞭。细细望去,那鞭子细微处仍残留着血肉之物。
步怀转头望向张铁子身躯,突然有些明白,为何张铁子被伤的如此凄惨。
此鞭定然对肉身修行者有着奇特作用,但那又如何!今日之战他哪怕站至最后一滴血,也必须战斗下去!
“来吧,臭娘们,就知道唧唧歪歪,来碰一碰!”,步怀口吐芬芳,仇恨拉满。
“不错!你很不错。”,张鹤曳法力加持,气势暴涨,显然已怒到极点。
手中鞭被张鹤曳以一种极快速度舞动,只留下点点金光在空中忽隐忽现。
步怀只觉肉眼难以分辨那鞭子舞动的痕迹,哪怕是他已被玄功强化的双眼。
似隐于虚空的毒蛇,那鞭发动攻势后便是如疾风骤雨一般。
他只能运转平波决连连后退,却还是难免被其伤到。
才只是稍微碰撞,他身躯上便留下一道血痕,就差皮开肉绽后,
“这便是你的倚靠吗?仅仅比地上那废物强出一线的肉身?”,张鹤曳收起长鞭,左手食指中指并在一起,道道血光从指尖处钻入那长鞭内。
长鞭似嗜血怪物,吞噬完张鹤曳鲜血后像是解开了某种枷锁,在他手中自主舞动,兴奋到了极点。
“为何不答话?”,张鹤曳似是恼羞成怒,又似故意,手中长鞭再次向步怀抽去。
“啪~”
血肉与长鞭碰撞声随即传来。
“唔?为何不躲了?”
“哦~可真是一位重情重义的好汉子!吾张鹤曳最为敬佩的便是你们这些重情重义的人了!”
顺着张鹤曳目光望去,身后不远处便是那张铁子奄奄一息的躯体。
“吾不过是稍加试探,你便跳了出来,不知道是真的愚蠢还是真的重情重义!”
说道此处,张鹤曳竟是愈说愈激动,手中长鞭在空间中随意挥舞。
凡其长鞭所过之处,坚石化为碎末,花草化为虚无。
片刻后,他似稍微恢复了些理智。发丝乱舞,双目通红:“那么就送你们下地狱吧!什么兄弟之情,统统给爷去死!!!”
长鞭张牙舞爪,露出噬人獠牙,狠狠地在步怀身上啃食。
步怀直至此时才明白,自己与金丹修士差距究竟有多大。看来是斩杀了一位嗑药的筑基后期修士,让他内心开始膨胀了起来。
如今看来,自己一路走来,若不是有人相助,早就陨落数次之多。
而自己却丝毫未觉,依旧鸣鸣自得,我行我素。殊不知修真世界的危险是不同于游戏世界的,此番连连受挫,屡吃苦果,都是皆由自取。
“如此这般,看你这蝼蚁还能承受多久,哈哈哈哈,爽快!!!”,张鹤曳张狂肆意的笑声传遍旷野,似内心天性被释放开来。手中长鞭挥舞不停,面容邪异。
步怀握紧双拳,交叉在身上,硬撑着张鹤曳一轮一轮的鞭打。
他不想退,也不能退。
身后便是张铁子。
他已经眼睁睁看着三金死在自己面前,绝不能再见到张铁子死在自己面前!绝不能!
唰唰唰的声音不绝于耳,步怀强忍着让人几欲癫狂的疼痛,脚死死踏在地上不肯挪动半分。
但在他体内正发生着他意想不到的变化,那换血境九星竟开始缓缓交合,汇聚在一起。于他体内形成一团小小的星云,细细望去,其上腾云起雾仿若小型仙境。
步怀并不清楚自己体内变化,依旧苦苦支撑,不肯退后半步。
“姐,你明知道哥哥这道身体太弱,还如此对他?会不会太过于苛刻?”,江静晶灵剔透的小手一只搭在身旁人手腕上。另一只正往那樱桃小嘴中塞着某种奇异果子,观此果样貌气息便知道此果定然不凡!
“多虑了,你可是知他的人。你家哥哥性子你还不了解吗?这不过是将一些事情提前了而已,毕竟......他现在并未恢复记忆。”
江静旁边人语气平淡,平淡得像是问候你是否要喝茶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