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温软却有力的言语就像是猫儿轻柔的小爪子,就那么实实在在得,挠在了皇帝的心间之上。
真切的笑容,第一次,爬上了他的面颊。
哼……花言巧语。皇帝陛下傲娇的想着:你以为现在说些好话,就能让朕原谅你原先那些大不敬吗?
那指定是不可能的。
*******************
在这里又坐了半个时辰后,皇帝陛下就心情极佳的离开了。
皇后娘娘看着他离开时那有些雀跃的背影,心里却情不自禁的想着:从某些方面来说,这个男人也当真是非常好哄了。
自那日帝后二人顺利“破冰”后,赵徽每隔五六日就会再来一次,每次不是吃饭,就是喝茶,偶尔的还会跟皇后手谈一番。
他发现,皇后的棋力居然非常好,而且与自己堂正而沉稳的棋风不同,皇后她非常擅长走诡道之路,常常会把棋子下到最出意料的地方,而且最最关键的是:皇后可不会让着他。于是这两个人常常为了一局棋,杀的头破血流,天昏地暗,这一日同样也是如此,一局棋,在经过惨烈的厮杀后,终于来到了收官的阶段,皇帝家大龙被截断,最后不得不举手投降。
虽然是输了,但是赵徽的脸上却并没有任何不悦的神色,相反,他是兴奋并且意犹未尽的。
“再来一盘。”赵徽说道。
然而皇后娘娘却拒绝了:“下次吧,现在天色也不早了。”
的确,再有半个多钟头,就该到就寝的时候了。
自己走行,但是被人催促着走,那心里肯定不得劲儿,果然,皇帝陛下的孩子气又上来了,只听他哼了一声,然后大声说道:“朕今晚要留下。”
皇后闻言,抬起头看了他一眼,良久之后,方才淡淡地哦了一声。
赵徽留宿福宁宫,对此最为兴奋的就是竹心和方尽忠他们了,这一个个的开心的几乎能够把嘴巴裂到耳朵根上去。特别是竹心,居然还频频对着皇后娘娘使眼色,为的居然是娘娘您一会儿想洗花瓣浴还是牛奶浴这种令人伤脑筋的问题。
事实上,皇后娘娘什么浴都没有洗,卸了身上的钗环,换了件平日睡觉的常服后,她就自动自觉的钻进了被窝里。
当然,他们盖的是两床被子。
“你怕黑吗?”只露出一颗小脑袋的皇后声音随意地问道。
赵徽愣了一下:“什么?”
“我有点神经衰弱。”皇后谨慎地眯了下自己的眼睛:“屋里有亮光就睡不着觉。”
你那意思是,朕现在打扰你休息了呗?
面无表情的放下手里的书卷,又面无表情的看了眼缩在被窝里的小人儿,皇帝陛下最后又面无表情的吹灭了房间里所有的灯。
第一次与自己的丈夫同床共枕,按理来说,皇后应该是充满羞涩与紧张之感的,但是,此时赵徽身边躺着的这个却决然不是那个样子的,她很平静的缩在被窝里,很平静的给男人留下了一个可爱的后脑勺,然后又在五分钟之内,很平静的投入了周公的怀抱。一股憋闷而又屈辱的感觉,开始从皇帝陛下的心坎中爆发出来。朕,居然被小瞧了!!!手掌攥起又伸开,伸开又攥起,赵徽死死盯着那颗特别招人恨的后脑勺,真是特别的想要伸手将它狠拍一顿。
次日清晨,皇后娘娘准时睁开双眼。
赵徽已然不在身边了。
听见动静的竹心快步走了过来。
“陛下上朝去了?”
“是!”竹心应了一声,然后毫不羞涩的伸长脖子,直望床上看。
满满一副非常迫切的想要寻到什么实际证据的样子。
“别看了,昨天晚上什么都没发生。”
竹心闻言一愣,而后随即就变了脸色,心想:有皇后娘娘这样一个国色天香的绝代美人躺在身边,却整整一个晚上什么都没有发生,难不成,皇上他是有什么隐疾???自然不是隐疾,皇后娘娘懒懒的把视线从竹心那震惊莫名的脸上移开,又懒懒地打了个哈欠。
估摸着就是有点抹不开面子吧!
当然了,实际上怎么样并不重要,反正在外人的眼里,皇帝陛下于大婚之后,终于首次正式留宿在福宁宫了。
帝后二人成功【圆房】真是可喜可贺,可喜可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