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仆二人一时有过许多怀疑。
屋外有婢女说话声,“蓝先生来了。”
蓝凨不等通传,径直走入了花厅,“公主,我大概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月华公主看向他,他深吸了一口气,“三少爷也不见了。”
“什么?”月华公主神情一滞。
“是我没有察觉,他这两日已经是发病的状态。”蓝凨停顿,他今日进严玦的房间仔细检查过,这两日的药严玦都没有喝,全都倒在了窗外,床铺也没有被翻动的痕迹。
这同他从前每一次发病时候的状态都不一样,从前他发病会丧失理智,将屋子破坏成一团糟,也不可能会默不作声将药倒掉,装作喝过。一丝病发的痕迹都没有表露,甚至于离开相合院,离开后山都没有留下印迹。
月华公主还算是镇定,此刻明白蓝凨的意思,她思索片刻,方道,“通往城外的路不止一条,还有后山。”
将军府从前为了练兵,后山极大,还直通城郊练兵的校场,这些年严家无人领兵了,校场便荒废无人看管。
“派人从后山追出去。”
蓝凨抬眼看着她,“可他们能去哪儿?”这两个人,一个摔伤了脑子,神志如同孩童,另一个如今又发了病,这两个人在一处,能做些什么?
浣浣很快就醒来,被带到花厅,哭着说道:“奴婢昨夜里一直陪着姑娘,后来奴婢脖子一疼,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浣浣哭的很伤心,她家姑娘好端端的从屋子里头消失了,下落不明。
“先别哭,玥儿可同你说过什么?”
浣浣抽抽搭搭,也知道此刻情况紧急,“姑娘睡前,一直在和奴婢讲安陵的故事。”
月华公主脑中有一个模糊的想法,“之前玥儿可同三少爷说过安陵的事?”
浣浣有些迷茫,片刻后忽然想起,“奴婢想起来了,那回奴婢和姑娘在后山山脚摘桂花,姑娘险些从树上摔下来,是三少爷救了姑娘。”
“后来姑娘还去那儿埋过桂花酒,说是要等二姑娘和二姑爷来接她的时候,给他们尝尝。”
她当时吓坏了,也没敢在月华公主面前提过,想着姑娘并没有摔伤,姑娘也在公主面前没有提过三少爷救了她的事情,便将此事抛在了脑后。
月华公主和蓝凨交换了一个眼神,同时有一个想法,严玦真的是带上官玥回去安陵了吗?可是此刻还没有别的线索,月华公主立马安排人手,“派府上侍卫沿着去往安陵的每一条道上去追。”
无论如何,都得将这二人赶紧带回来,严玦如今的情况并不稳定,谁也不敢保证玥儿在他手上会不会受伤,甚至会不会被他杀死。
上官玥有些困倦了,先前那股骑马的新鲜劲散去,窝在严玦怀中,眼皮子不住地下垂。他们已经骑了很久的马,走了很多的路。
她忍不住问道:“三哥哥,我们还有多久才能到安陵呀。”
身后之人没有回答,她再也耐不住困意,窝在严玦怀中沉沉睡去。
若是跨过前方的高山,她是不是就到家了?
蓝凨带着人从后山追出去,终于发现了马蹄印,仔细看过,马蹄印上的图案是严家军中战马的烫印。
踏云是宝驹,日行千里而不倦,他们此刻追也只怕追不上踏云。
他沉思片刻,吩咐人,“带几个人跟着我乘船,先去洛水镇。”洛水镇离京城并不远,是京城去往安陵的必经之路,再怎么避开人群走小道,都会经过此地。
“其余人等继续沿着小路搜。”
*
严玦勒住了马,踏云烦躁的用马蹄子在地上刨来刨去。
前方的路断了,中间是一道深不可测的悬崖。
怀中人忽然一动,是醒了。带着几分迷茫不解问他,“三哥哥,咱们什么时候到呀?”
他将人往怀中带了几分,护紧,告诉她,“闭上眼睛。”
上官玥不解,还是乖乖照做,用手捂住了眼睛,却又偷偷透过指缝往外头看。
踏云忽然发力,长嘶一声,纵身越过悬崖继续向前跑去。
上官玥惊呼了一声,她飞起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