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工地……”楚岳艰难地说道。
“工地上的事情你不用管,这是天灾,好在没有人丢性命,你是受伤最重的,咱们的防护设施还是起了作用的。”孟明远很是欣慰,这都是儿子坚持的结果。
路姜奇怪地看着门口的蓝裳:“蓝老师,你怎么不进来?”
蓝裳忽然觉得索然无味:“他醒了就好,醒了就好。”便欲转身离去。
孟明远看到她,以为她不好意思,急忙示意妻子。
楚汀溪会意,喊道:“蓝老师,快过来,楚岳醒了。”
楚岳微闭的双眼突然睁大了,急声道:“妈,你在叫谁?蓝老师,哪个蓝老师?”
蓝裳叹了口气,转过身来,一步步挪到床前楚汀溪身后:“是我,你觉得怎么样?”
楚岳一瞬间觉得还在梦中:“你怎么来了?谁叫你来的?”
蓝裳低下头,心一点点落了下去,他还是不想我来吧,他们的相处就那么不能见人吗?他以前指责自己是一时兴起与他在一起,难道他也是心血来潮吗?
看不到她的脸,楚岳有些着急,旁边这么多人,又不好开口叫她走近些。
“你来这里,不上课了吗?”他继续问道。
“要上课,我请假了,这两天就回去了。”蓝裳觉得要撑不下了。
路姜刚要开口,蓝裳摆摆手:“你好好休息吧。”她贪婪地再看了他一眼,对着孟明远夫妇点头示意,转身离去了。
孟明远夫妇面面相觑,这两个年轻人在想些什么?怎么看不懂呢。
楚岳深吸了一口气:“妈,医生怎么说我的伤?”
“皮外伤多,双臂轻微骨折,脱水,肺部有炎症,双腿骨裂。”楚汀溪年轻的时候做过一段时间的护士,转述医生的话很清晰。
“那我这段时间不是成了废人了?”楚岳自嘲。
“你这是大难不死,保住命就不错了。”
“蓝裳怎么过来的?是谁的主意?”楚岳牵动了手臂,额上沁出汗珠。
“是我。”路姜小声说道。
“谁叫你自作主张?”楚岳声音不高,语气中的不悦显而易见。
“哥,你别生气,我先被救出来后,等了你两天,没看到你。他们把你的物品给我了,我带到县城后,就听到手机提示音不断,你没设密码,我看都是你给嫂子发的信息,就,就……”路姜声音越来越低。
“你是脑子抽疯了吧,我要是真丢了性命,你把她一个女孩子叫过来见我最后一面?你是为我着想还是打算害她一辈子?她那种死心眼的人,我要是真没了命,你就不怕她余生都活在回忆中?”楚岳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值班医生过来,连声喊着上氧气。
路姜吓地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