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瘟疫!”裴钧蹙眉,低喝一声。
白术似乎早有准备,理解从怀里掏出一方帕子递过去,就是要捂住口鼻的意思。
只是这会子还在难民面前,裴钧自然不好接的,立即就推开了。
不能叫百姓们觉得他们被嫌弃了,不然到时候免不得被言官参奏一本。
“何大夫,你可看准了?”裴钧追问。
因着容柯此时化名摄政王府的府医,裴钧到是对他有几分依赖。
容柯拱手,“奴才不敢妄言,若是殿下有疑,可请太医来瞧瞧。”
皇帝的儿子和亲外甥远行,自然是配了太医的,不过也就两名,一个姓宋,年纪大些,一个姓胡,年轻一些。
这会子第一批跟来的就是胡太医。
忙是叫人把他唤来了。
但是既然已经有怀疑了,大家就不好继续待在这里,如今也消毒,就是用烈性的白酒。
可惜没有喷壶这种东西,所以只能是用树枝之类的东西沾了,往身上洒。
太医很快就来了,面上也是系了面纱,如今没有口罩这种东西,人们也知道护住口鼻,但是终究不好用。
容柯与胡太医一道进去检查,先把脉,又看了症状,果然二人一致认为不是普通的风寒咳嗽,这的确是疫情。
众人骤然紧张起来,如今的疫情是极不好控制的,不说现在没有药方子治,就是有了,中药见效也慢的很。
而且缺药材,太医来的时候自然也带了些,不过是杯水车薪。
怕是刚刚够研究药方子用。
既然发现瘟疫,那就需得马上隔离起来,幸好目前只死了一个人,其他的还没有出现生命危险,就是体虚。
杨则清赶紧又开辟出一间粮仓,把未染病的人转移过去,已经染病的就待在这里。
还有别处的都要看,全部都要移过来。
裴钧到底年纪小了些,还是齐陌派人去查探病因,又拟了折子回京,把这边得了瘟疫急需药材的事情报回去。
到是查的也快,原是最先得病的老妇人去过一趟存放遗体的屋子。
她的儿子死在了水患中,偷偷跑去看了一会,约么年纪大,就染上了,回来又传染了别人。
这一来,处理那些遗体就迫在眉睫。
“烧了吧。”裴钧最后拿了主意。
其实他也是被逼的,原先他一直装愣,想叫齐陌来出这个头。
这种功劳和谩骂几乎持平的事,他实在不愿做。
可齐陌哪里瞧不出他的心思,但就是闷着不作声,逼着裴钧发了话。
他知晓,裴钧这次能来,必然是自己在背后做了什么。
废这般力气绕过贵妃和太子,想来挣一份功劳,所以裴钧不会在这种地方犹豫太久。
杨则清也是这个意思,不过他也是狡猾的,他作为下头的官员,当然是替贵人办事。
以后他还要在这蜀州继续当知州呢,得罪了民众怎么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