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垂落。
今夜无月,一盏盏明灯照亮着长阶,代替了圆月的缺失。黑暗的某个角落里一道身影如鬼魅般极速前行,过往之处除了能感受到一阵风过再无其他任何声响。
夜里的天机门十分安静,暗处守夜的弟子握着长剑如往常一般行走在各个地点,明灯之下投映出星星碎碎的光点。这个高处夜里微凉,不见蚊虫踪影。
红袖坐在房中正聚精会神的等待着曲婠婠的归来,作为一个右护法不能为宫主处理事务还让其亲力亲为。要放在以前那是想都不敢想的事情,可是进入天机门后她就愈发深感自己的严重失职。
这个状况让她惶惶不安,相比于独自待在此地她宁可自己以身犯险,也绝不能让宫主劳累半分。况且天机门的门禁森严,宫主虽然能来去自如,但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红袖是万死也承担不起那万分之一的结果。
“嘎吱”
推门声传入耳中,红袖喜上眉梢立马迎了上去。
“怎么还未睡?”曲婠婠推门而入,一眼就看到了从内室走出来的她。
“宫主都没有回来红袖哪里能没心没肺的睡觉。”红袖笑嘻嘻的道。
曲婠婠脱下裹在外面的夜行衣放在桌面,又将挽起的发散落下来,一系列动作娴熟无比,“今日我离去后可有人找?”
能来找曲婠婠的除了司晏大概也就没有其他人了,硬要说一个只怕最多可能是南笙,哦!还有一个可能会变成跟屁虫的沐戎。
曲婠婠留红袖在此地就是为了预防有人来寻,两人都不在错过一些消息。
“司晏来过,不过我说你不在后他就走了也没有留下什么只字片语,只是我看他倒是有点心事一样。”
回想今日司晏的样子,红袖觉得自己的推测是没错的,要不然他怎么会站在原地若有若无的盯向自家宫主房间的方向。明明就是心里藏着事,而这个事不足为外人道也。
那会是什么事情呢?
红袖思索了片刻才觉得他肯定是因为自家宫主落选担心,才会想着前来安慰一二,可惜呢!又没能见到宫主,所以才会略微失望。
思及如此,红袖整个人都雀跃起来。在她看来司晏对自家宫主是越来越在意了,按此情况下去,说不准没多久就能让其拜倒在自家宫主的石榴裙下了。
红袖也着实佩服自家宫主,连一个脸盲的人都能轻易的驯服,足以说明其魅力无论是外在还是内在都是所向披靡。
“大概是名单之事吧!”曲婠婠整理好衣物又准备清洗面部。
红袖端着盛着水的盆放在木架上,又拿着面巾放入水中浸泡,拧干后才递给曲婠婠,“我猜也是。”
曲婠婠接过面巾,仔细的擦拭一番又放入盆中,转身落座在木桌桥。葳蕤的烛光将她的身影跃上窗户纸上,光凭着一个侧面就以是美不可言。
曲婠婠倚靠着窗户身姿慵懒散漫,玉骨莹白的手握着木条有一下没一下的拨弄着烛油,她的嘴脸始终挂着浅浅的笑意,宛若一池清泉中投了粒石子荡起丝丝缕缕化不开的涟漪。
“宫主,我瞧着司晏他挺关心你的,莫不是时机快成熟了?”红袖收尾后续事情后坐在了曲婠婠的对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