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氏又道:“对了,你与阮亭生辰八字占卜的结果很是不错,姻缘顺遂,天作之合。等阮亭下个月休假的时候,举办个宴席,把你与阮亭的亲事定下。”
甄玉棠轻轻点头,“嗯。”
事情走到如今这一步,不管阮亭为何向她提亲,她与阮亭算是各取所需,她也不算太亏。
唐苒在唐家修养了两天,精神了许多,“玉棠,就快秋闱了,我恢复的差不多了,我想去府学读书。”
甄玉棠不赞同,“学业重要,身子更重要,你才休息了两日,再多休息几天,有一个好身体,才能有精力温习功课。”
唐苒抿着唇,“我就是担心,别的学子都在读书,我心里着急。”
甄玉棠浅浅一笑,“急是急不得的,苒苒,你好好修养,等你痊愈了,就可以去府学了,明日我让樱桃去阮家走一趟,让阮亭去府学后帮你告个假。”
唐苒叹了口气,“好。”
顿了下,她又问道:“玉棠,我爹怎么样了?”
甄玉棠道:“平时把他送到县衙里,县令大人把他关起来了,要在大牢里待十天。他以后不敢再随随便便动手打你了。你就安心待在甄府,我大伯母也说了,让你安心养病,以后甄府就是你的家。”
唐苒眼眶红起来,很小的时候,她的弟弟哥哥门可以出去玩耍,她却要在家里洗衣烧饭,唐老三一不顺心,就拿着棍子打她骂她。
王氏有时候会偷偷摸摸的维护她,可她更喜欢几个儿子,吃穿用度都是紧着儿子来。
这一次,她是真真正正看清了唐家人的面目,再也不会对他们抱有一丝不切实际的期盼。
“玉棠,以后你就是我的家人,我会努力读书报答你。”
甄玉棠拿着帕子擦拭着唐苒的眼角,“苒苒,若是我遇到了这样的事,你也会帮助我的。我知道你想离开泰和县,想去京城,想当女官,你一步步实现你的梦想,就是对我最好的报答。”
前世甄玉棠爹娘不幸罹难,那一段时日甄玉棠情绪很是低沉,是唐苒陪在她身边,想方设法开解她。
唐苒是她的好朋友,甄玉棠很珍惜这段情谊。
唐苒用力点点头,为了她自己,也为了甄玉棠,她会努力的。
樱桃进来,“小姐,阮公子又来了。”
甄玉棠准备让樱桃去阮家跑一趟,没想到阮亭来到甄府了,刚好省了功夫。
“阮亭,苒苒还未完全痊愈,暂时不能去府学,要麻烦你帮苒苒告几天假。”
阮亭应了一声好,他正是想到这一点,于是来到了甄府。
适逢甄远山、甄远林也在府里,甄远山留阮亭用膳,“阮亭,以后咱们就是一家人,你与玉棠也快定亲了,咱们还没有坐下来好好用过膳。不如趁着今晚这个机会,在一起吃个饭,你也与玉棠的堂哥堂妹们认识一下。”
晚上用膳的时候,甄府的男人挨个举着酒盏,向阮亭灌酒。
阮亭推辞几下,奈何甄府的男人不少,即便一人一盏酒,一圈下来,他也饮了不少杏花酒。
甄家规矩并不严苛,又都是一家人,也未讲究男女大防,在一起用膳。
甄玉棠看了阮亭一眼,烛光在他眉眼间,映照出一道摄人心魄的光华,越发显得他肌肤冷白俊秀,薄唇泛着潋滟的水光,微凉而又清隽。
这一世的阮亭,和上一世有太多的不同,真是令人摸不着头脑。
察觉到甄玉棠的视线,阮亭看过去,眼眸在烛光下,愈发湛黑深邃。
徐氏招呼着,“少喝些酒,阮亭明日还要去府学,多吃点菜,阮亭,尝尝这道菜肴,这可是府里厨子的拿手好菜。”
阮亭微微一笑,“多谢伯母。”
甄玉棠给自己倒了一盏酒,大伯母倒是挺喜欢阮亭,阮亭改口也挺利索的。
月上柳梢,这顿晚膳方结束。
徐氏低声道:“玉棠,阮亭饮了酒,你送送他。”
甄玉棠也不好拒绝,毕竟甄家人是真心实意想要撮合她与阮亭,若是她与阮亭太过疏离,徐氏等人定是会担心。
甄玉棠应道:“伯母,我送阮亭出去,您也早些歇下。”
夜色浓浓,院子里的烛光朦朦胧胧,甄玉棠让樱桃又取来一盏小灯,她提在手里,送着阮亭出去甄府。
临到府门口时,阮亭身子摇晃一下,甄玉棠微怔片刻,下意识扶着他。
这人是喝醉了吗?不应该呀,前世阮亭的酒量可没有这么差。
甄玉棠问道:“阮亭,你是醉了吗?”
晶莹的月华洒落在阮亭肩头,眉眼间似是卧着长山清水,他慵懒的“嗯”了一声。
甄玉棠又问了一句,“就快到府门口了,那你还能再走一段路吗?”
许是夜色太深沉,阮亭的声音也是低低沉沉的,“不能。”
甄玉棠有些为难,“那怎么办?”
过了会儿,阮亭伸出手掌,“甄小姐牵着我,就可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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