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船上的时候,这些人打听到阮亭是整个应天府的解元,不免格外关注他的一举一动。
“阮夫人,过几天咱们再见面,船上的日子过得可真快,一转眼咱们就要分开了。”
“阮亭,等安置妥当之后,咱们约着聚一聚,好知道大家在哪个坊落脚了,彼此有个照应。”
甄玉棠与阮亭一一应好,赵构与其夫人也过来道别。
赵构问道:“阮亭,你在京城待了这么多年,可知道哪个坊最适合落脚?”
阮亭道:“内城多住着权贵,西城和南城有不少衙署,东城多廊房,出门就有商铺,租金亦不昂贵,白日来往的人比较多,不太安静。不过,你们初来乍到,想来要添置的东西不少,相比较而言,还是在东城落脚比较妥当。
东城的南居贤坊有条学房胡同,那里环境比较清幽,多是些外来学子求学居住。”
赵构拱手道谢:“多谢,那我们就去南居贤坊看一看。”
“不必客气。”阮亭拍了下他的肩膀,“等你安置下来了,把住址告诉我一声。”
赵构的夫人对着甄玉棠摆摆手,“阮夫人,那我们先走了。”
甄玉棠笑着道:“慢走。”
赵构与李氏离开了,甄玉棠还盯着他们二人离开的背影,在船上朝夕相处待了二十来日,猛然分开,觉得少了点什么。
阮亭戏谑的出了声,“人都不见了,就这么不舍得?”
“是啊!”甄玉棠柳眉扬了一下,“在船上的时候,我和赵构没说几句话呢,你就出现了,这会人家都走了,还不允许我看他还有赵夫人几眼?”
阮亭没吃醋,就是在逗着甄玉棠,“你想看就看,反正赵构已经成亲了。”
“你真幼稚!”甄玉棠嗔了他一眼。
这时,又有一位学子过来,这位学子名宋昌,是浙江布政司的解元,为人仪表堂堂,风流倜傥,三岁便识千字,才华横溢,可谓是阮亭有力的竞争对手。
宋昌一手举着折扇,顺道做了个揖,“阮亭,你们可有落脚的地方?我在京城还有一座宅子,不如你与阮夫人去我那座宅子里住几天?”
阮亭淡声道:“多谢宋公子好意,不过,我与内子已有落脚之地。”
“哦?”宋昌很是意外,他展开扇子,扇了几下,“你们的宅子在哪里?”
“在东城。”阮亭说了个地址。
宋昌面露一二分惊讶,“这个地方租金可不便宜,你们银钱可带够了?依我看,你们何必费银子去租个宅子,住着也不舒服,就住我名下的那座二进宅子,多好!”
阮亭依旧淡声道:“不必了。”
宋昌脸上的笑意淡了些,到底是小县城过来的,不知好歹。
他话音一转,“等付了租金后,你若是周转不开,你说一声,我给你送些银子过去。咱们同乘一条船来到京城,也算是有缘,你若是遇到什么难关,可别一个人担着,我在京城也有些人脉。”
听着他这番话,甄玉棠微微蹙了下眉,宋昌这人打着关心阮亭的旗号,话里话外却透露着高高在上的轻视和显摆。
若他是真心关怀阮亭,总要顾忌一下阮亭的面子,又怎会故意在码头这个人流众多的地方提起这件事。
甄玉棠开了口,透着讥讽,“倒是要浪费宋公子的好意了,那座宅子的租金确实不便宜,不过,我们不需要付租金。”
宋昌一愣,“为何?”
甄玉棠红唇勾笑,“因为那座宅子就在我夫君名下!”
宋昌狠狠怔愣在原地,颇觉得难堪,阮亭在京城有自己的宅子,可他刚刚还刻意显摆。
他想着阮亭家世一般,出身在小县城里,手里定是没什么积蓄,而他与阮亭同为竞争对手,总是有不少举子把他与阮亭放在一起比较。
他打算借此羞辱阮亭,最终却是他自己被打脸了。
阮亭懒得欣赏他难堪的神态,“宋公子,告辞。”
说完这话,他与甄玉棠离开了。
甄玉棠忍不住提醒,“看来宋昌对你有敌意,这种人,你不打一下他的脸,他只会变本加厉。你就是脾气太好了,阮亭,你得长个心眼。”
现在的阮亭,还未踏上官场,不如前世那样有着铁腕手段,总是叫着她玉棠姐姐,甄玉棠真担心他被人欺负了。
阮亭慵懒的道:“别人欺负我,我有你,我夫人刚才维护了我,替我打了宋昌的脸,我很高兴。”
其实那座宅子不在阮亭名下,在甄玉棠的名下,甄玉棠的爹娘十年前来了京城一趟,当时手里有点余钱,花不出去,顺手买了一座宅子。
这么多年下来,价格翻了好几番。
甄玉棠刚才故意说宅子在阮亭名下,是要给阮亭长脸。
她眨了眨眼睛,“你先别急着高兴,跟着我,住在我的宅子里,这下,你真成了小白脸了。若是你惹我不高兴了,我就把你赶出去。”
当甄玉棠的小白脸有什么不好的,阮亭握着她的手,“好,我听夫人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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