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樱桃端着茶盏进来,“少爷,您不知道,夫人今天不止为您花了这些银子。”
“夫人与小小姐去到酒楼用膳时,恰好遇到了一些举子投掷赌银,夫人把剩下的两千两白银,也都投给您了。”
阮亭又是一怔,即便他已经确定甄玉棠拥有前世的记忆,可这一世与前一世的轨迹发生了许多改变,他与甄玉棠成亲的时间不一样,他还与王娘子断绝了母子关系。
发生这么多的变化,许多事情与上一世截然不同,甚至还出现了曾经没有发生过的事情。
他与王娘子断绝母子关系,这是最致命的一点。单这一点,如若有心人大做文章,或是当今圣上与几位主考官不满意,他便不可能像前世那样成为状元。
等于说,最终会有什么样的结果,他自己都没把握。
甄玉棠不是愚钝之人,她也定是知道这一点,可她还是把那么多的银子投给了他。
阮亭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宛若寒冰初绽,春意盎然,“那我可要努力了,不能让我的夫人失望。”
他一贯幽深的眼眸,此刻如同含着半汪春水,晶莹黑亮,看着甄玉棠,漾着满满的柔情。
甄玉棠很少见到他这副模样,
她白皙的耳珠有了一点薄红,收回视线,若是再继续看着阮亭,怕是整个人都要沉溺在他的眸光与柔情之中。
她浅笑着,“好,我相信你。”
马上就是会试,赵构的夫人上门拜访,约甄玉棠去寺庙祈福。
甄玉棠没有拒绝,与李氏还有其他几位夫人一道去了寺庙,求了平安符。
这日,阮亭把写好的策论拿给他的老师批阅,等到半下午,他回到府里。
还未到府门口,远远的,便见到一辆垂着璎珞的马车,那是温家的马车,温如蕴在等着他。
看到他的身影,温如蕴走过去,面露微笑,“阮亭。”
阮亭并不热络,与她保持着距离,“温小姐可是有事?”
温如蕴察觉到阮亭的疏离,她这次不会再像上次那样失态,她的口吻很自然,“会试的日子快到了,我给你准备了一些策论的书籍,还有一道平安符。”
阮亭并未收下,“不巧,要辜负温小姐的心意了,这些书籍我这里不缺。”
“那这道平安符,你留下吧,好不好?”温如蕴盈盈的眸子,注视着阮亭,话里含着不明显的祈求。
阮亭不为所动,神色依旧平淡,“我夫人前不久给我求了一道平安符,温小姐的平安符,还是留给更合适的人。”
一瞬间,温如蕴紧紧攥着手里的帕子,甄玉棠就这么好吗?
她与阮亭相识十六年,彼此的情谊做不得假,阮亭却为了甄玉棠,一而再再而三的拒绝她。
她露出一个柔弱的笑,“其实我是给宁三公子求的平安符,宁公子不久前身子欠安,我去寺庙上香时,顺便给你求了一道平安符。既然你已经有了,是我多此一举了。”
温如蕴也是一个容颜姣好的姑娘,她出身显赫,又有才情,平心而论,若是一般男子遇到她,可是狠不下心来拒绝她。
温如蕴的笑颜柔弱,然而阮亭生不出一丝怜惜,“既然宁三公子身体欠安,温小姐得闲时,还是多去宁府探望宁三公子更为合宜。我还有事,不打扰温小姐了。”
话音落下,阮亭大步进去府里,温如蕴的身影被隔绝在外面。
温如蕴脸色冷下来,掐着绢帕,平整的绢帕起了一条条的痕迹。
她知道不该来见阮亭,可她还是来找他了。
却没想到,阮亭对她的态度,还不如那些下人们亲和。
阮亭与她从小相识,怎么可能不喜欢她呢!她不相信。
三月微风拂面,会试的日子来临。
会试要在贡房中待上九日,吃住都在里面。
甄玉棠提前准备了必要的物品,药材、笔墨、替换的衣衫、一早一晚天气转凉用得上的皮夹衣,等等等等。
她去到书房,双手背后,藏着东西,“阮亭,把手伸出来。”
阮亭听话的伸出手掌。
藏在甄玉棠身后的是一袋油纸包着的状元糖,她外出归来时,看到许多人抢着买,便也买了一份回来。
她捏了一小块,放在阮亭的大掌里,“吃了这颗糖,你就可以成为状元啦!”
阮亭靠在梨木椅,神情放松,把那块状元糖放进嘴里,突然道:“是苦的。”
“怎么可能是苦的?”甄玉棠眉尖蹙了蹙,准备尝一尝滋味。
阮亭稍稍直起身子,一把把她拉在怀里,有力的大掌揽上她纤柔的腰肢,与她鼻尖碰着鼻尖,声音沉下来,“尝我的糖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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