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接近甄玉棠,是要恶心阮亭,要离间阮亭与甄玉棠的感情。
凭什么他得不到的,阮亭轻而易举就可以拥有?
他不是真心实意喜欢甄玉棠,只是在利用甄玉棠。
陆遇不着痕迹攥紧手掌,“碰巧我到了玉棠名下的香料铺子,想着约她去茶楼里坐一会,没有其他意思,阮大人别误会。”
乞巧节这一天,通常是未婚男女互相约着见面,陆遇却约了甄玉棠去茶楼里喝茶。
到头来说这是误会,陆遇又不是大大咧咧性情莽撞之人,哪有这么多的巧合?
阮亭话里带着讥讽,“若要不让人误会,还请陆大人不要做一些让人误会的事情。”
话音落下,他拉着甄玉棠,大步离去。
徒留陆遇一个人待着,看着他们二人离去的背影,陆遇攥紧了大掌。
他的打算,看来阮亭很是清楚。
他知道,利用甄玉棠来恶心阮亭,这种做法十分卑鄙无耻,所以他一直没有忍下心采取行动。
今个是乞巧节,他本打算甄玉棠离开茶楼的时候,他送她回府,若是被阮亭撞见了,阮亭心里定然不是滋味。
后来甄玉棠拒绝了,他就打消了这个想法,不料,还是被阮亭撞见了。
自从回到京城的那一刻,他就不再是以前那个温煦的陆遇了,以前的陆遇,不会有这样见不得人的肮脏想法。
老天真是会给他开玩笑,为何要让他与阮亭身份调换呢?如果没有那些事情,他定然不会意难平。
甄玉棠小心翼翼瞄了阮亭一眼,阮亭的脸色很冷,今个这件事是她做错了,她确实不该赶在乞巧节这天与陆遇见面。
阮亭会误会,或是会生气,再正常不过。如果她与阮亭的立场换一下,她肯定也会心里不舒服。
甄玉棠心虚起来,“阮亭,你怎么知道我在茶楼里啊?”
阮亭神色淡漠,“我本要接你回府,恰好看到你与陆遇离开了铺子。”
听阮亭这么一说,甄玉棠更加懊悔了,阮亭看到了她与陆遇一起离开,所以在茶楼外等着她。
“阮亭,我要对你解释一下,我不知道今个是乞巧节。从庄子上回来,铺子堆积了一摊事情,我忙得都忘了时间了,今个去到了铺子里,一直没有出去,在和制香的师傅研究方子。若是我知道的话,不会赶在今个与他见面的。”
阮亭脚步一顿,转过身看着她,“我知你不是这样的人。”
甄玉棠还等着他再说些什么,却没再听到阮亭的话语。
她轻咬着唇瓣,“可是你生气了。”
既然阮亭相信她的为人,相信她的解释,那他又在气什么呢?
“我是有些生气,不过不是气你。”阮亭面上的冷意散去。
半边天的晚霞绚烂,映在他俊挺的鼻梁,阮亭无疑十分俊朗,如春雪初融、夏花初绽般,墨眸看着人时,让人心动。
他是吃醋了,哪怕知晓甄玉棠不会背着他与陆遇有私情,可他还是醋了。
“今个是乞巧节,看到你还没有回府,我打算去铺子里接你回家,带着你去你喜欢的那家酒楼用膳,等用了膳,再与你一起去街上看花灯。”
在茶楼外等着甄玉棠的时候,余晖落在远处,他站的那个地方一片阴暗。
那一会儿,他好像想了许多事情,又好像什么事情都没有想,浓浓的酸涩之感涌上来,整颗心好似浸泡在一罐子陈年老醋中。
尽管他清楚甄玉棠对陆遇没有一丁点私情,可她与陆遇从小相识,又在一起读书多年,陆遇性情温润,和林知落一样的性格,是甄玉棠喜欢的类型。
这一点,他比不上陆遇。
阮亭说话的时候,神色看起来并不落寞,然而甄玉棠听出了他话里的委屈。
她伸出素手,握着阮亭的大掌摇晃了一下,两颊生出浅浅的笑,“是我不好,以后不会这样了。”
她脸上的笑靥,宛若一阵清风,吹拂到了阮亭的心头。
阮亭眸里涌现出点点笑意,反手握着甄玉棠的手心,“走吧,我们回府。”
“这就回府了?”
阮亭不解的看着她,等着她继续说话。
甄玉棠盈盈一笑,“天色还没有黑,我们先去酒楼用膳,然后去看花灯。”
那些女郎与郎君们要过七夕,她与阮亭是夫妻,也要过七夕呀!
这一世的阮亭,没有一点待她不好的地方,与她一起照顾着阿芙,她想做什么事情,阮亭没有一个字的反对。
不管是王娘子还是阮娴,亦或是陆遇,阮亭也是站在她这一边,从来没有怀疑过她。
或许,她可以试着相信阮亭,给阮亭一个机会。
作者有话要说:晚上还有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