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部分将士剿灭乱党极其领收,许淮则带领着锦衣卫包围仇府,等着把仇涛绳之以法。
仇涛听见外面的动静,直觉发生了意外,暗道一声不好,抓起床头的匕首藏在袖子里,飞快的朝府门口走去。
看见门口立着的许淮,仇涛沉声道:“许大人倒是好兴致,一大早围着我仇府的大门,这是做什么?”
“仇总督欺上瞒下,私吞税银,又与红莲党私下勾结,收受贿赂,存有异心。你说我来做什么?”许淮冷声道。
仇涛脸色一变,仍然嘴硬,“你在胡说八道什么,本官没有做过这些事情!你胡乱给我安插罪名,总要拿出证据来。”
那几十箱子的金条和珠宝,他藏得很隐秘,除了他自己以及他的弟弟,其他人一概不知,他的亲弟弟不可能出卖他,保不准许淮是在故意使诈。
“仇总督不见棺材不落泪!”阮亭一身湛蓝色锦袍,手里没有拿着折扇,踱步过来。
仇涛讶异的盯着阮亭,之前他见过陆致一次,印象中的陆致浪荡不羁,眉宇间透着风流。
可是,此刻站在他面前的陆致,没有了玩世不恭和风流浪荡,墨眸黝黑难测,轩扬又威仪,浑身上下透着矜贵。
仇涛脸上的吃惊迟迟未消,宛若明白了什么,他指着阮亭,“陆陆致,你竟然和许淮是一伙的?”
终日打雁,却被雁啄了眼睛,仇涛为官多年,与无数人打过交道,断然没有想到会落入阮亭设下的圈套。
许淮不屑的笑了一声,“这位可不是苏州府富商之子陆致,而是新科状元郎阮亭。”
闻言,仇涛脸色惨白,“怪不得你到了广州府没几日,就与我弟弟搭上了关系。你倒是好手段,骗了我们所有的人!”
姜还是老的辣,他又哼了一声,“就算你是朝廷命官又如何,本官没有与红莲党私下勾结,你不能无缘无故冤枉本官!”
阮亭神色淡漠,厉声道:“仇平与我打赌,输了几十万两白银。他连夜去郊外挖金条,原来那里还藏着几十箱的金银珠宝,都是仇总督的手笔。仇总督任职期间,敛财无度,包藏乱党,其罪当诛,你还有何颜面辩解!”
“仇平?”恍若一棍子打在脑门上,仇涛瞬间没了精气神儿,忍不住踉跄几步,谋划了这么久,竟然是他的侄子露出了马脚。
大势已去,仇涛惨然的盯着阮亭,“本官筹谋多日,若不是你插手,这几日就要通过水路把那些金条珠宝转移出去。没想到,到最后我竟然败在了你的手上!”
在没亲眼见到阮亭之前,他听过阮亭的名字,一次是去年殿试名次出来的时候,一次是阮亭献策成功击退索延汗。
当时,他感叹后生可畏,万万不曾想,他最后折在了阮亭这个年轻臣子手上。
纵然仇涛有心利用麾下的人马杀出去,可阮亭与许淮打得他猝不及防,经过一场恶战,最终捉拿下仇涛。
仇涛被擒获,仇家人也跟着被关了起来,仇平死死的盯着阮亭,面上满腔愤恨。
鉴于事发时,仇鸾不在广州府,未免留有祸患,许淮又派出锦衣卫查询仇鸾的踪迹。
接下来,周大将军率领八千人马,动用西洋军舰,战火纷飞,成功消灭乱党。
等处理好战后事宜,在朝廷任命了新任总督过来后,阮亭一行人踏上返程。
不幸的是,逃窜在外的一小波乱党与仇鸾联合起来,为了报仇,在船上行刺周大将军。
事情发生的突然,阮亭第一个意识到不对劲,身子避过去,一脚踹飞刺向周铮心口的长刀。
可以说,能把两广总督仇涛绳之以法,阮亭是最大的功臣。这样一来,流窜在外的仇鸾自是记恨着他。
仇鸾转而把手里的刀朝阮亭刺去,经过一番混战,阮亭要了仇鸾的命。
不过行刺的势力不数人朝阮亭出手,他又不是武艺超群的武将,以一敌多,被砍了一刀。
清理过战场,军医给他包扎着,那一刀正好划在腹部,殷红的血染红了纱布,刀痕并不浅。
阮亭自小习武,受伤乃家常便饭之事,军医给他包扎着,他眉头没有皱一下。
许淮在一旁看着包扎的情况,“如果弟妹知道你受伤了,怕是心疼的不行。”
鸦青的睫毛半垂,阮亭微怔,他答应过甄玉棠要安然无恙的回去,如今要食言了。
甄玉棠被送到安全之地,她担忧着广州府的战事和阮亭的安危,然又无法打探到那边的情况,只能舒缓着情绪,做起了针线活,转移着注意力。
她准备给阮亭做一件寝衣,以此打消时间。
这一日,她隐约听到外面有动静,甄玉棠直起身子,是不是阮亭过来了?
她急匆匆朝外跑去,女郎衣袂纷飞,鬓发上的步摇晃动着。
在抄手走廊的尽头,甄玉棠脚步一顿,看到了走廊对面那抹熟悉的身影。
甄玉棠不禁露出笑,多日来的担忧一扫而光。
她提着裙裾跑过去,耳畔间的碎发随风微扬,眸子弯弯的,含着晶莹的光华,“夫君,你回来啦!”
她小跑着跑过去,距离阮亭两步远的距离处停下,锦裙曳地,女郎眸子里洋溢着剔透灿烂的光华,彰显着她的高兴。
见到甄玉棠,阮亭心头同样浮现着喜悦,他朝甄玉棠走近一步,把她的手包在掌里,“回来了。”
顿了一下,他接着道:“周大将军与许淮也回来了,乱党与倭寇都被解决了。”
“太好了。”甄玉棠两靥生笑,“广州府结束了动乱,那里的百姓才能过上安稳的日子。”
不远处的许淮走过来,打断他们二人的对话,“弟妹,归程时遇到乱党行刺,阮亭为了救周大将军,被砍了一刀,眼下伤势未愈,就要劳烦你好好照顾他了。”
甄玉棠面上的笑意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抹担忧,“阮亭,你受伤了?刚才你怎么不告诉我呀?”
来到京师前,阮亭也受过一次伤,那一次的伤势并不严重,他却故意装病,来博取甄玉棠的关心。
一晃眼,两年时间快过去了,他的心境有了转变,不想再用伤势来博取甄玉棠的关心。
因为关心意味着心疼和担忧,他不想让阮甄玉棠生一丝担忧。
阮亭勾了勾唇,“不过是些小伤,再说已经过去几日了,就快痊愈了。”
甄玉棠微微鼓了下腮帮子,“才不是小伤呢,被砍了一刀,多疼呀,怎么可能就要痊愈了!夫君,你别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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