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扶着聂氏入了府,方姨娘也跟上。
阮蘅在府外站了片刻,正要转身入府,却不想身后想起一道声,“阮二!”
正是谢渥丹。
谢渥丹从马车上一跃而下,匆匆拉上阮蘅,“我老远就瞧见你了,你怎还未走,快快快,坐我的马车去,你要赶不上了。”
“我今日不去了,你去吧,明日我再与你一道。”
谢渥丹显然不信,“听说今日可是献王殿下做考官,你当真不去瞧瞧?说不准就遇上了呢,我也趁此去看看,让我们阮二姑娘动了凡心的献王殿下究竟是怎样的惊为天人。”
阮蘅步子一顿,李玠做考官……
原来如此,怪不得父亲今日不许她去,是生怕她见到他吗?
“不去了,父亲今日不许我出门。”阮蘅催促道,“你走吧,明日我与你一道。”
“当真不去?我阿爹说献王殿下只此一日做考官,明日就不去了。”
阮蘅有些动摇,可还是摇了摇头,“不了,你去吧。”有缘无分,她又能有什么法子。
谢渥丹见劝不动阮蘅,这才上了马车走了。
阮蘅这一日便老老实实待在院子里剪花枝,待银春回来时,阮蘅午憩都过了,“怎么回得这么晚?”
“三姑娘遇见了熟人,攀谈了一阵子,误了些时候。”
“今日可有异样?”
“并未,食盒一直在三姑娘的马车上,大公子与三公子还是同在马车上吃的,两人皆无异样,瞧着也并未有什么不适。”
阮蘅松了口气,可又惴惴不安,前世是她疏忽并未去国子监,致使究竟是哪一日出了岔子她也不记得了。
可好在明日她跟着去了,想着应当不会出什么事,便松了口气。
第二日她起得更早,贩夫还未来她便已候在后门了,着实将那厨子一惊,以为前一日自己出了什么差错,战战兢兢了一早上。
可事情终究是有些许偏差,一早二房便让人来传话了,说是阮盈昨日颠簸了许久,身子不适,今日根本起不得身,便不去国子监了。
阮蘅总觉得有哪里说不出的怪异,可阮盈不去,便也做不得手脚,她也不必过于担忧,阮蘅没多想,领着阮宜便走了。
谢渥丹早已在太傅府外等候,见着阮蘅二话不说便拉上了自家马车,“你与我一道,我们许久未说过话了。”
阮宜看着二人,脸上不免有些失落,安安静静上了自家马车跟在身后。
因着有阮蘅在,谢渥丹也不觉得这是件苦差事,两人天南地北地谈了起来,最后又扯回了阮蘅身上,“你不知,我昨日可是等了两个时辰,连献王半个人影都没瞧见,回去还被我爹责备了一番。”
阮蘅失笑,“你这般眼巴巴的要见他做什么?”
“我自然要瞧瞧呀,要是你看走了眼可怎么办,我可不能将你往火坑里推,我先前怎么与你说的,你我二人,要么不嫁,嫁就得嫁全京城最惊才绝艳的男子。”
阮蘅忍俊不禁,“要是让你父亲听到了,又免不了一顿打,姑娘家的没皮没脸。”
“没皮没脸我能比得上你?你都去人府外撒泼了,你说你那日怎就没带上我呢,白瞎了这么一出好戏。”
“莫说我了,你顾好自己吧,不想知晓你那未来夫婿林家公子长什么模样?”
谢渥丹撇了撇嘴,“比你家献王好看?”
阮蘅觑了她一眼,“比不上。”
“那不就得了,那我盼着他做什么。”谢渥丹打开食盒,从中偷了一块糕点吃,极为餍足“我与你说,这再寡淡冷漠的男人都经不住女人掏心窝子对他好,当初我爹就是,成日冷着张脸,与哪个姑娘都不说话,我娘打探到我爹喜好,成日给他做糕点送到府上,这一回两回的不也就看上我娘了?如今还不是将我娘捧在手心。”
谢渥丹戳了戳阮蘅手臂,“改日你也去呗。”
阮蘅没当回事,“我不会。”
谢渥丹瞪了她一眼,“不会?不会就学啊。”
阮蘅没再回话,她回想起前世杜若思频频给李玠洗手羹汤,亲自做糕点送去。
男人当真喜爱如此的?
与此同时,马车突然一顿,两人不由往前倒,堪堪将阮蘅从回忆中扯了出来。
谢渥丹差些噎住,“怎么了?”
“三姑娘,马车撞上了。”
“这么宽一条路,偏偏就撞上了!”谢渥丹掀开帷裳瞧去,见前头的马车有些陌生,“是哪家的?”
“回三姑娘,是杜家的马车。”
马车中的阮蘅面色一白。
杜家……杜若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