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田坳的院子里也备有马车,庆春被孟无忧支去派消暑的药材了,平时驾车的梁叔带人上春花岭伐木去了。
孟无忧有些犯愁,伸出自已穿着绣着海棠花的绣鞋瞧了瞧,再看了看远处隐隐可见的庄田,脚不由都泛起一股酸意。
田子津看着,忽然笑道:
“我说你平时多厉害的一个人,还以为你天不怕地不怕呢?居然怕走这几步路。”
孟无忧悠悠的叹了句:
“我说田二哥,这可不是怕不怕的事,若能躺着,谁想坐着?若能坐着,谁想站着?若能站着,谁想走着?我这会本是可以躺着的,却要走着,这都连往下跳了三级,能不纠结吗?”
田父与田大郎正在装新水车的踏板,听孟无忧这一番话,忍不住都偷偷的笑了起来。
田子津两眼望天,半晌后有些认命的走到院子后头的马厩,牵出一匹浑身半黑不白的马来,动作极快的装上马鞍,指着马对孟无忧道:
“今天就给你做回马僮吧。”
孟无忧却不上马,只默默的看着田子津。田子津面露疑惑:
“喂,我说你,你们家可是将门出身,世袭军候,别告诉我你是不会骑马?”
孟无忧抚了下额头:
“我一女的,又不用上马打仗,不会骑马怎么了?”
一旁的宜春笑得眼都快出来,田子津看着宜春问:
“你家小姐真不会?”
宜春好不容易止了笑:
“我家小姐,她嫌这马……”
孟无忧不待宜春说完,便道:
“不如田大哥骑马带我吧。”
田家父子三人闻言,不禁一愣,田父和田子渝不敢抬头看过来,只能假装没听见,田子津看了孟无忧一会,忽而笑了,心里想着:“差点忘了,这不过十一二岁的孩子。”
田子津把孟无优半扶半抱的送上马后,自己也翻身上了马坐在了孟无忧的身后,动作娴熟干净利落,看得孟无忧又是眼神一晃,心里想着:“这货,可是金镶玉的,里子外子都是锦绣。”
宜春眼睁睁的看田子津带着自家主子扬长而去,不由跺了跺脚,转身跑到田父面前,有些殃殃的道:
“又不带我。”
田坤不知道怎么应对好,田子渝道:
“宜春姑娘且在这喝盏茶等上一等,午膳时间也快到了,小姐也去不了太久。”
宜春叹口气,坐到茶桌边的凳子上,双手支着捧着腮:
“这可说不定,一早上赵嬷嬷准备好药材便和昔秋去城里了,最早都要明月申时才能回来,没赵嬷嬷在,小姐一到田里,便什么都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回来吃这午膳,还真说不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