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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凝心静气抱元守一,将丹海中的灵气一路往上,保持灵台清明再汇聚于指尖”

苏非烟掐了一个漂亮的手诀,不厌其烦地教着云棠她教的步骤非常详细比妙缪真君还要明晰,更适合同等级的修士学习。

云棠也没拒绝,她其实感觉自己会使幻身诀,但是她那是看一眼就会,妙缪真君说的玄之又玄的清心凝气、抱元守一不消细解出其中灵力运转的步骤,云棠只看一眼她的手势,便下意识知晓了灵力该怎么运转但让她拆分到苏非烟这么细致,她却不甚清晰,因为她从没有过这样的阶段。

云棠跟着苏非烟的思路走她的手势做得也非常自然,抬手而就就是一个完美的手诀。苏非烟有片刻惊诧,惊讶于云棠这手势做得浑然天成,一点没有凝滞之感。

她顿了一下方继续道:“将所有灵力汇聚于指尖之后,使得灵力聚拢于一点,等到刻画幻身之时一气呵成描摹,千万不能有灵力松懈之处。”

她话音一落云棠手上的灵力便倾泻而出,一个惟妙惟肖的云棠站于身旁,漆黑乌亮的长发,烟霞般的眼,美貌过人见之不忘,不过这样的美貌只存在片刻,又手、脚、眼睛全都落了下来,场面有些骇人。

云棠又失败了,她的灵力太少,根本不足以支撑她使这幻身诀。

她微微叹气,苏非烟见状,小嘴微抿,鼓励般道:“云师姐,这个法术本来就很难,师姐你能做到这样,已经很不错,只要再多练几次,一定能熟练掌握。”

云棠清楚她不过是安慰她,幻身诀这样隶属于金丹后期的法术对她来说灵力还是一个大问题,突破不了筑基期,她就永远也不可能使出这道幻身诀。

这点相信苏非烟也知道。

不过,苏非烟细声细气、温温柔柔说话,云棠也没感受到她身上的恶意,便并未不识趣地说:我一个筑基期根本不可能会这个法术,你别骗我了。

那种话不叫直爽,叫嘴欠。

云棠点点头,算是默认苏非烟的话。

她们二人在这里学幻身诀,学堂里其余弟子见到苏非烟不厌其烦、半点不藏私地教云棠,也觉得苏非烟当真痛改前非。

妙缪真君一直坐于上首,如今也忍不住走下来,和蔼地搭着苏非烟的肩膀:“你现在很好不愧对你师尊当日力保你,为你挡下十根蚀骨钉。”

苏非烟心中一荡,玄容真君那冰雪似的面容浮现在她脑海,那般不染纤尘的一个人,为了她周身染血,身受痛楚。

他说,她是他最有天赋的弟子。如果不是在乎她,会替她受十根蚀骨钉吗?

苏非烟既甜蜜又酸涩,眼睛发胀,轻吸一口气:“弟子知道师尊厚爱,故,不敢再辜负师尊。”

妙缪真君点点头,平心而论,她更欣赏天赋高、修为好且努力的苏非烟。云棠美则美矣,但在她眼中,红颜皮囊转瞬即逝。

妙缪真君看到苏非烟的转变,很是欣慰:“你悟性不低,必成大器。你身上的伤还疼吗?本君那儿有一味药,一会儿差童子来送入碧天峰。”

苏非烟得此褒扬和奖赏,诚惶诚恐地多谢妙缪真君。

云棠一直站在旁边,眸中如软烟紫霞,潋滟着湖光山色般动人,她微微歪头,觉得妙缪真君可真是艺高人胆大。

苏非烟挨罚是因为入魔想杀她,如今她这个苦主还好端端站在旁边,妙缪真君就堂而皇之要给苏非烟药缓解痛苦。

这种没有眼色的事儿放在魔域,头都能被打掉。

云棠心里短暂地划过这个疑惑,又很快烟消云散。等重新上课,她们各自练了会儿幻身诀,便到了散堂的时间。

云棠慢悠悠踱出去,苏非烟跟着追上来:“云师姐!”

云棠回头,苏非烟朝她露出一个微笑:“云师姐,我有点儿话想对你说。”

此时正值中午,太阳金色的光辉洒落在碧瓦飞檐之上,回廊侧畔开满花朵,引来朵朵闻香的蝴蝶。

“云师姐,我过去犯了好些错,一直有意无意误解你。”苏非烟道,“我知道你没有原谅我的义务,但是,我必须要向你道歉。”

云棠看她那么真挚:“你那天已经道过歉,宗门也已经罚你,你不用再找我。”

苏非烟似乎有些焦急:“可是,不止如此,云师姐,我、我不想只做你师妹”

她似乎有些羞赧,秀雅的面庞染了些浅薄的红色,云棠面无表情,心里默默一惊。

苏非烟还想做她的什么人?之前云棠在魔域,也不是没有男修朝她表达过好感,魔域虽然忙得没时间谈恋爱,但也总有人无法挣脱出生理的禁锢,甚至连云棠所知道的五个魔君,都有豢养女人的爱好。云棠那样的颜色和当时的修为,悄悄送上门来的男魔也不少,她全都拒绝。

她的名声也小范围地传开,渐渐,便有些女魔也送上门来,委婉地表达想和她燕好的意思。

云棠在魔域多年,倒还没被折磨到男女不忌,她心底默默吐血,面上冷酷地把那些人全都赶走,自此,才耳根清净。

她现在表情严肃,实则想着苏非烟脸红成这样,不会是也想对她做点什么吧?

云棠也知道苏非烟喜欢玄容真君,但是魔域匮乏的物质资源和恶劣的生活环境导致许多人的精神世界都有些畸形。

也有很多人,同时把别人师徒二人收在房中,不为了别的,就为了禁忌且特殊的爱好,刺激。

苏非烟脸色绯红,羞红了一张脸,云棠默默毛骨悚然,她清了清嗓子:“抱歉,我不搞姬。”

“什么鸡?”苏非烟目露疑惑。

云棠听她没听懂这话,便道:“我是说,我今天中午不想吃鸡肉。苏师妹,你刚才想对我说什么”

苏非烟也没深究,她道:“云师姐,我想和你做好姐妹。”

苏非烟知道自己之前犯了错,说这话时有些不好意思,不过她毕竟长袖善舞,极会说话:“我也不是定要云师姐和我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只想比我们之前的关系亲密些,师尊座下只有我们两个女弟子,爹和娘”

她小心翼翼地觑着云棠的脸色,仍有些担心云棠不高兴:“爹和娘收养了我,我们也算是名义上的姐妹,之前弄成那副样子,云师姐,我很愧疚,我想我们多亲近些,师尊他们也会更放心。”

“我不会拖云师姐后腿。”苏非烟笑道,她的笑不像云棠那样艳光四射,但也让人感觉心旷神怡。

云棠却慢慢道:“可能需要随缘。”

她听到好姐妹这三个字时有些尴尬,苏非烟昨天才入魔杀她,她现在不追究是因为当时苏非烟毕竟神志不清,她清醒时虽然也看不惯云棠,但毕竟不敢杀她。

苏非烟也受了罚,云棠没必要为了给自己报仇而杀苏非烟,或者和她像斗鸡似的斗。到时候太虚剑府她肯定待不顺当,根本不值得。

但云棠不和苏非烟置气,不代表她心大到敢好端端地和苏非烟做好姐妹。

苏非烟现在的话在云棠看来就跟:做好姐妹吗?一个不留神一剑捅死你那种。

云棠消受不起,委婉拒绝,苏非烟眼中划过失落,仍然道:“云师姐还没看到我的诚意,我不会放弃。”

云棠不接她这话茬,拎着剑走远。

苏非烟和云棠交谈之时,宋赠、蓝成以及谭明三人落在不远处,他们亲眼看到苏非烟和云棠谈话,神态亲密,还带了丝歉疚。

蓝成捅捅宋赠的腰:“你看,我说什么吧,小师妹已经知道错了,你们倆今天对小师妹都和之前不一样,我说,小师妹是犯了错,但也不是对你们不好,她对你们这两师兄难道还不够好?你们没必要这样吧,小师妹的身世本来也挺惨,你们俩可不能真就这样差别对待。”

宋赠听他说得不像话,皱眉:“我们俩今日怎么对她了?”

蓝成顿了顿:“你们你们好像一直围在云师妹旁边,没怎么管小师妹。”

宋赠道:“云师妹同样是我们的师妹,我和谭明在她身边不行,只有跟在小师妹身边才行吗?蓝成,你心疼小师妹的身世,但也不至于心歪到这地步。”

宋赠是大师兄,说话很有份量,但师兄弟关系很好,还不到蓝成不敢反驳宋赠的地步。

“我知道你们跟在云师妹身边可以,只是你们对小师妹说话时我总感觉没之前热络。”蓝成道,“小师妹现在已经知道错了,何况当初她只是入魔后才做了那等事,之前她可没有”

“之前没有?”宋赠提高声音,“你记不得云师妹在金光兽山洞中救了我们,之后她一句道谢没说,云师妹被宫无涯责问时老祖宗让搜小师妹的身,那时候春月秋月进去肯定给她说了搜身原委,为什么她没有主动说云师妹救了她,差点死在金光兽爪下,反而任由事情发展?”

蓝成都快忘记这事儿:“当时小师妹受了伤,也许她忘记了。”

“忘记?”宋赠道,“那好,怎么之后楚月宗那人要上宗门来找云师妹麻烦,那人和小师妹都是金丹期,小师妹实力强劲,怎么那日偏偏一招落败,一下就被击到地上,那人立刻朝小师妹攻去?这种种,你在留影石内没看吗?”

蓝成这时方一惊,要是那日那人实力更强一些,离云棠离得那么近,已经足够将云棠一掌毙命。

苏非烟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她除了入魔那次从未主动害过人,可是,一点点的纰漏凑在一起,居然无声地汇成洪流,如要择人而噬。

蓝成悚然一惊,他也觉得有些不对劲,但是他所见到的苏非烟善良、温柔,这一次更是主动帮云棠学幻身诀。

仅靠着过去模糊的种种,蓝成不敢断定苏非烟真那么差。

玄容真君座下弟子,似乎都和玄容真君一脉相承。苏非烟自入得宗门以来,他们从未半点苛待过她。

谭明讥讽道:“蓝成,你没经历过那日的事儿,就别慷人之慨了,说不得哪天你才发现你维护的小师妹,其实对你的观感也没那么好呢。”

蓝成正要说话,苏非烟见云棠离开,已经袅袅娉娉走过来。

她何其聪慧,一见蓝成担忧地望着她,宋赠和谭明脸色冷漠,便知道这三人对她的态度。

苏非烟有些失望,她对大师兄五师兄一直不差,可他们却罢了,苏非烟现在不太想计较这些,大师兄五师兄顶多现在偏向云师妹,这也没什么,苏非烟并不生气,反而朝他们微笑,俗语有云伸手不打笑脸人,宋赠和谭明也不可能骂她。

练剑的时光总过得非常快,天空中雀鸟回巢,天色又亮转暗。

云棠望了眼天色,将长剑一收,踩着点儿往燕霁的行宫赶。

大殿空旷,云棠望眼欲穿地四处寻燕霁,她知道燕霁住哪儿,往他的寝殿走去。

“燕霁”云棠敲敲门。

“进。”燕霁的声线传出来,他的声音有些暗,极有辨识度。

云棠怀揣着一颗小鹿般的心,推门进去。她这辈子从来没这么高兴过,也从来没那么渴望见到燕霁过。

她和相恋十年的恋人分别后再见面也不会有那么喜悦,云棠心想。

一进门,燕霁今天罕见地穿了一身白,头发微散,斜靠在榻上。见云棠进来,流光俊眼朝她一扫。

云棠笑成一朵花,乖乖地站在燕霁面前,任他打量。

燕霁:

不必云棠再说什么,他也知道云棠现在有多渴望。

燕霁指指中间的木桶,里边盛着一桶水,还泡了各种药材。云棠只认得一样:万年凤凰魄

其余的东西她都认不得,但想也知道,这些玩意儿能和万年凤凰魄放在一起,肯定也不是什么平常货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