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童带着萧九遥走出小院儿,绛珠则是留在小院儿陪着那位妇人。刚出小院儿,孩童理直气壮的说道:
“带你过去得加一支糖葫芦。”
孩子的一番话也勾起了萧九遥的童心,真是从没见过这般有趣的孩子:
“十支,加十支。”
“此话当真?”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
......
绛珠被妇人请进家中,心思细腻的她并灭有见到男人的身影,就连男人的衣裳和鞋子都不见,这个时辰男人不在家也说的过去,男人在外干活儿,毕竟也可以看出这家中的贫苦。可家里连男人的衣裳都不见可算是有些说不过去。
绛珠刚想开口询问,妇人像是想到了什么,急忙问道:
“姑娘可是会写字?”
绛珠答道:
“上过几年私塾,会一些。”
妇人捏着一角犹豫片刻后终于说道:
“姑娘可否帮我给远方的相公写封信。”
绛珠笑道:
“自然可以。”
妇人取来笔墨和一张泛黄的上好宣纸,看样子应是留了许久。
“您来说,我来写。”
绛珠说道。
妇人竟有些羞涩,如是刚出嫁的姑娘,羞赧轻声念道:
“《望君回
城南小陌将逢秋,
门前只见路边柳。
窗外兰花彩蝶追,
日夜念君君不归。
人有生老三千疾,
唯有相思不可医。
署名:春花
太符四年月十五。”
笔下盈盈小楷翩然落于泛黄的宣纸之上,绛珠虽是执笔之人但亦能感到字里行间妇人那浓浓的相思。
绛珠徐徐将笔放下,妇人连声感谢后,将宣纸整整齐齐的叠起来放在一信封之中,有说道:
“劳烦姑娘在写上几个字。”
绛珠客气说道:
“不碍事。”
寄:姑苏城,春花。
收:长安城,王朝远。
绛珠写完后妇人小心翼翼将其收起,倚窗“望”着外面的几支兰花落寞自语说道:
“孩子他爹是个读书人,在长安城。四五年没回来了,也不知回来了还认不认得孩子。咱没啥本事就会弹些曲子,以前在姑苏的一座青楼里给人弹唱,后有了孩子,怕人戳咱脊梁骨,就不干啦,眼睛又看不见,就只能种些菜让孩子带去集市买,真是苦了孩子。”
绛珠潸然泪下,不曾想这妇人竟还有这样一段往事,妇人听见绛珠抽泣,自嘲道:
“我也真是的,尽是顾着自己,忘了姑娘。给姑娘说这些陈年往事干啥,惹得姑娘也不舒服。”
绛珠紧握住妇人手,抽泣说道:
“不碍事,不碍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