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远将手中的策论集子放下,心里少有的好奇心升起。毕竟他虽与江盈袖合伙做了好几年的生意,却从未有过会面。以前倒是不曾想过,江盈袖此人的面貌秉性。此刻接到要在香满楼一见的消息,不由得对江盈袖起了探究之意。
陆远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袋,将这探究的想法按下,只等来日见面也就知晓江盈袖的庐山真面目了。
“砚台”陆远喊着在书架旁整理书籍的书童砚台,“去把我放在半月莲雕花箱子里的计划书拿来。”
砚台是个十六岁左右的年轻小厮,他很是利落地应了声,转眼就从箱子里拿出计划书递上。
陆远将这份五六页厚的计划书翻了翻,将一些他新想的那些点子又记了上去,预备明日见面的时候能够多发挥点作用。
陆远这边正忙碌着,宋玉书那里也没有闲着,他也不是第一次来雍都,宋家在这地方也有不少的产业,只不过是少有人知晓罢了。
如今主家的少爷过来了,可不就要请他将账册一一过目了。宋玉书看了几家重要产业的账本,剩下的账本便推给身边的亲信一一理清。
办好之后,他便进屋换了一身雪色长袍,束着白玉发冠,仪容俊逸,身形修长。
到了雍都几天了,怎么也该前往尚书府拜访一下,不然江行俭还以为他宋家不重视外甥女了。
想到这里,宋玉书的眼角眉梢都浮现出点点讽刺的笑意。这害了他姑姑的江行俭迟早要挨收拾,暂且不急。
今日正好是江行俭的休沐日,宋玉书特地挑在今天上门拜访。一路上车马所行之处,还能瞧见都城的羽林军四处搜查的队列。宋玉书猜测应当是李相请了太子殿下出手帮忙,毕竟明面上他们还是一派的人。
“站住,羽林军搜查,前面的车马停住。”身后传来士兵的喝止声,车夫听见车里传来宋玉书清润的声音“停车吧。”
宋玉书的排场不大,马车两驾,一驾载的是人,另一驾则驮着送去给自家表妹的礼物。随行的只有十几个护卫,分别跟随在马车两边。看上去十分低调。
不过,只要有些见识的大家子弟见到马车上的宋氏族徽,都应当知晓这是卢州宋氏的子弟,别说是搜查宋氏的马车了,只怕是要恭敬地与宋氏的传人谈上几回道,论上几回学才好。
宋玉书掀开车帘,冷眼看着挡路的羽林军士兵。那领头的首领挥手招呼众人上前,宋玉书稳稳地下了马车,瞧着一群粗人将马车翻了个遍,连放礼物的车子都未曾幸免。
一群人什么也没发现,领头的小队长皱了皱眉,也不赔个礼,立马招呼着众人去查下一伙人去了。
宋玉书冷眼看着,瞧一群人窜了出去,这才吩咐道“将东西归拢好了,走吧。”
待到上了马车,宋玉书便将心腹唤了进来。“阿飞,你把今天的消息散出去,就说李相指使羽林军,对科举学子不敬,可以适当提一题我的名字。”再说了,看这情形,李相还指不定又得罪了些什么人。别的不说,进京赶考的寒门子弟可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