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斜穿过雕花的窗户,映照出一片影子,因着今天的事,相府上上下下都安分得很,生怕惹到了主子。
如玥姨娘平日里还颇得李相的宠爱,这时候却也不敢沾上去。再加上晴姨娘还正缠着相爷给李铭帮忙脱罪,她就更不会凑上去了。
如玥姨娘梳洗过后,便让众仆人退了下去,只留下黄嬷嬷在一旁候着。
借着摇摇晃晃的烛光,如玥正对着铜镜梳弄着垂在腰间的一缕青丝。半晌,才说了一句话。
“黄姨,帮我研墨,我写一封信给主子送过去。”如玥停下手中的动作,朝着黄嬷嬷望去。
黄嬷嬷边点头边应了声好,去把笔墨纸砚摆在大圆桌上,这时候可就不讲究了。
如玥跟着起身在桌边坐下,一只手撑着下巴看黄嬷嬷磨墨。待到黄嬷嬷研好了墨,她便沾了墨水写信。
待信写完,如玥便对黄嬷嬷说道,“黄姨,明天一早就把信送出去,主子后日便能收到了,正好请主子指示一下接下来的计划。”比如说,要不要把李相捶死,到时候她要不要遁走……
李相府中一片寂静,长兴侯府倒是十分热闹。
长兴侯和席深带着伤回了侯府,先是请名医问诊。早在之前,长兴侯府就借助越国公府的势力寻访了一位医术过人的大夫在侯府住下。
“快,快去把何大夫请过来给世子和侯爷看伤。”还没跨进侯府大门,长兴侯夫人孟君依便赶紧让下人去把何大夫找来。
等大伙扶着伤员进了屋里,何大夫便早就在里边等候了。瞧见脸色苍白的父子二人,何大夫上前,先给世子把了把脉,半晌取出一枚药丸给他服下,就写了个方子让人去抓药。又给长兴侯把了把脉。
然后他取出一瓶伤药,对孟君依说道,“此药是专治瘀伤红肿,棍伤棒伤之类的症状。侯夫人让人给侯爷敷上,一天两次,我再开一个方子配合服用就行了。”
说着顿了顿,“倒是世子,我原还担心准备的伤药不够充分,损了世子的身体,倒是没想到世子福气大着呢,只需要好好调养就是了。”他还想着问一问是哪里来的奇药,只是如今不好开口,还是改天再来询问吧。
何大夫看了诊,开了药,就退了出去,留他们一家子在里边坐着。
长兴侯趴在床上,席深则躺在另一张床上,父子俩面对面,孟君依就坐在二人中间照料着,不时递个东西喂个水什么的。
“这下好了,李铭身上的罪行可不是瞎编的,到时候一查一个准,跑不了的。”长兴侯虽然痛得龇牙咧嘴,却也满腹欢愉。
只是孟君依还担心李相,“夫君,咱们可得把证人和证据都藏好了,不然被人发现了,说不定就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