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君的出现,不过是一个小小的插曲,却让原本紧张的气氛,更加紧绷起来。
一步错,便是死。
那些女孩子都有些惊慌,脸色苍白,有人甚至哀哀哭泣起来,白秋看在眼里,一直保持沉默,静静地观察着四周。
余光一闪,似乎瞥到了什么熟悉的身影。
白秋眯起眼,定睛看了过去,再追过去细看的时候,却没有再看到那几个熟悉的背影。
应该是她眼花了……
她的那些师姐,无一姓白,年纪和修为也对不上,怎会出现在此处?
可白秋隐隐觉得有些不对。
加之之前就听白禾说过奸细……白秋仔细一想,现在大概明白了。
她觉得她约莫是小瞧了长老们。
方才她就觉得人数太多了,真正的十五岁女丹修能有一千个都是奇迹,果然里面混进了不少类似这样的奸细,人数太多,难以筛查,全都被关在了一起。
果然,魔族不是善茬,那些仙门又岂会是好欺负的?
看似妥协,实际上埋了不少奸细,说白了,只是换种形式的明争暗斗了,每个人都努力扮演“小白”这个角色,前赴后继地去送死,让白秋又想起自己被逼迫的那一日。
她真没想到,自己这个小白的身份,居然成全了这些人。
真有点恶心。
既然他们各怀目的,白秋只需隔岸观火,自身难保,掺和进这种事情中去,便是嫌死得不够快。
如果师姐真的混了进去,再让师姐们看到她,白秋不敢想,她们会不会又来针对她。
她还是得加紧时间准备逃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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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来,白秋和白禾,还有三个不认识的女子被关在一间屋子里,她原以为自己接下来就是无尽地坐牢,却发现,没有魔修特意约束她们的行动。
也是,逃不出梵海城的炼气期小辣鸡,也的确不需要拴着。
白秋原以为按照这速度,如果她运气够好,那也得八.九年之后才能轮到她遭殃,她应该有足够多的时间想着怎么逃。
结果她发现,周围的人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少了下去。
她特意问了白禾,白禾去打听一番,回来时惊恐道:“完蛋了完蛋了!我听说衡暝君五个五个地召见了!而且这几天去的一个都没回来!”
白秋:“卧槽!”
这是突然杀人了?之前的不都全放回来了么?
白禾:“不过!我发现这几天死的好像都是那些奸细……我感觉应该是衡暝君发现了什么,还好咱俩不是奸细,太可怕了。”
的确太可怕了,谁知变故来得会这么快?
白禾心有余悸地拍着胸口,想了想又自我安慰道:“其实,人多了也有好处!咱们的情报多了!”
白秋:“……”
不,她不关心什么情报,她才不要当什么魔后,她只想多苟一会儿好吗!
不过她还是有些好奇,“是什么情报啊?”
白禾神神秘秘道:“我听到了几个版本的八卦,都是衡暝君和那个小白的,你可以听着参考参考,万一以后就轮到你上了呢!”
白秋:“比如?”
白禾:“我听说这个‘小白’,其实是衡暝君的初恋情人的转世,衡暝君千年前不是没有飞升吗?合理怀疑,千年前他有过一个求而不得的爱人,后来她死了,悲痛万分的衡暝君选择成魔,而千年之后,他爱的女人终于转世了!”
白秋:“?”
白禾兴冲冲道:“还有一个版本!衡暝君是被一个姓白的丹修偷走了重要的东西!其实我们都误会了,他不是在找爱人,而是在找仇人!”
白秋:“??”
白禾:“还有还有!还有一个最有说服力的版本!就是这个小白其实不是衡暝君喜欢的人,数千岁的大魔头怎么可能喜欢一个十五岁的女子呢?这个小白,其实是衡暝君失散了十六年的女儿!”
白秋:“噗。”
白秋差点被自己的口水给呛着,一脸诡异地捂着胸口。
谣言不愧是谣言,真的没一个靠谱。
虽然白禾热衷于各种打听消息,什么都主动和白秋分享了,白秋却还是越来越担忧。
自从她来了魔域,这几日她过得倒是还行,魔修们没有为难过她,只是夜里打开玉简之后,青烨对着玉简说话的时间明显短了许多,原来这暴君杀人的频率高起来了。
她还时常听到少年好听的嗓音,说着那些越来越奇怪的话——
“小白,你藏不住的,我很快就能见到你了。”
“小白,你着实是淘气了许多,念在你年纪小,我尚能不怪罪。”
对方叹了口气,即使是叹息,他的嗓音也清冽动听,如清风飒飒,珠落玉盘。
“既然惹了我,便不能这么简单地抽身而退。”他幽幽地说:“看你现在,打开了玉简却不敢说话,是不是做了什么对不起我的事?”
“你越是不听话,日后待我将你揪出,越是要好好看牢你。”
“别胡闹了,小心日后,哭都没地方哭。”
白秋觉得他的话越来越恐怖,听得她汗毛倒竖,语气还是原先那个语气,只是气氛完全不对了。
这趋势……怎么感觉他被她刺激狠了?
就因为她不回消息,单方面中断恋爱?
就像是你发现网恋对象信息与现实不符,突然单方面删了对方的联系方式,对方却被刺激了,不依不饶地找到你三次元身份一样,白秋硬生生的,被他的话激起了一阵冷汗。
吓得她又赶紧关上了玉简。
心虚了大半宿,越想越觉得事情的发展越来越奇怪了,甚至做了好几天的噩梦,梦到衡暝君把她抓了回去,掐着她的脖子,“咔嚓”一声,掰断了她的双腿,狞笑着说“还敢不敢逃跑?”
白秋:“……”
她错了。
她不该在穿书前看那么多虐身虐心的古早文的。
她现在满脑子里都是挖心挖肾堕胎流产,夫人吊在城墙上三天三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