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蕾娜、贝琳达,我需要你们的帮助!”杜布瓦太太道。
“杜布瓦太太,玛莲怎么了?”
蕾娜带着小贝琳达走进客厅。
杜布瓦太太悲伤地道:“你还记得羊毛协会的设计大赛吗?玛莲没有在比赛上取得名次”
“为什么,为什么没有人欣赏我设计的礼服我为了比赛准备了三个月,她们宁可选那些过时老土的款式也不愿意选我”玛莲委屈极了。
蕾娜不懂时尚,但在杂志上看到过这方面的介绍。每年的七月和十月,羊毛协会和纺织协会会组织一场设计比赛,并且为参赛者提供布料,最终成品以拍卖方式售出,拍卖价格最高的那件当然是第一名。
这绝不是普通的设计比赛,温格特在服饰潮流上有绝对的地位,兰丹更是被称为时尚之都,女性的天堂,而羊毛协会和纺织协会邀请的,都是各国上流阶层的名媛贵妇。
“玛莲,你才十几岁,那些参赛者都是更年长更有经验的先生女士。”
玛莲大哭道:“可我设计的礼服只卖了三千卢拉。”
“蕾娜姐姐,三千卢拉很少吗?”
孩子有点怀疑人生。
“对于比赛来说”蕾娜没有再说下去。
据她了解,拍卖的起步价就是两千,也就是说,玛莲的礼服被展出后,只有一两位女士出价,作为著名设计师的学徒,这样的结果确实非常惨。
“三千?你们刚刚说什么三千卢拉?”
就在她思考怎样安慰这位邻居的时候,珍妮弗从门外走了进来。
玛莲立马止住眼泪,闭上嘴巴。这附近的人都知道,珍妮弗向来管不住嘴,她要是说出去,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她糟糕的比赛成绩。
想着,她用眼神暗示贝斯特家的姐妹,意思是:不要把这件事说出去。
“珍妮弗,我可以向你借一件东西吗?”蕾娜站起来整理了下外套。
“来吧。”珍妮弗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
“你想说什么?”
回到家,她问坐在对面的女孩。
蕾娜表情复杂,“我今天碰到茶杯女士了。”
“如果她想让你遇见她,你无论如何都躲不开。”珍妮弗也跟着严肃起来。
“没错。”蕾娜点了点头,仔细回想还有点后怕,“我记得我去接贝琳达,然后在回来的路上碰巧遇见了她。”
珍妮弗哆嗦了下,又想起被那个疯驱魔人借走眼睛时的场景,“然后?”
蕾娜搓了搓手,继续说:“然后我和她去金鸢尾餐厅喝下午茶。”
“老天,你真是个天真的傻姑娘!不得不说,你能活到现在这是个奇迹。”珍妮弗忍不住感叹。
蕾娜:“不止,我还问了这位女士许多问题。比如她的名字,是否在牙仙子的事件上帮助了我们,圣古米格街服装店老板的死因,还有魔药药剂的配方”
珍妮弗愣住了,听着这一个个问题,差点窒息过去。
“我还问她前段时间有没有和修女教会的驱魔人发生战”
“修女教会?”珍妮弗打断道。
“是的。”
蕾娜就等对方问这个问题。她没有提盲人先生和女吸血鬼的事,只说:“我在修女教会接委托的时候,那位女士给我和同伴看了几张照片,这让我发现了一件很可怕的事。那就是,照片上的人和八音盒上的人偶一模一样。”
“你前段时间给贝琳达买的八音盒?”
珍妮弗皱起眉,顿时有了一个大胆的猜测,“她们被关在八音盒里了?”
“她告诉我这需要一个咒语才能破解。”蕾娜点头。
“她还说了什么?”珍妮弗不禁有些好奇。
“她让我去卢格镇,但后面又劝我不要去,并且让我找到门和钥匙。就在我怀疑她的精神和人格出了问题的时候,她告诉我,她大多时候都不清醒,有些话可信度不高。最后,这位女士还说:怎么选择都没关系,某些存在是可以被替代的,目的是为了更接近生命树的最顶端。”蕾娜把那句话复述了遍,希望能从这位贵族后代身上获得新的线索。
“目的是为了更接近生命树的最顶端”这话看起来很好理解,但细想信息量极大,还有门和钥匙,这指的又是什么?在神秘学领域,某些名称并不是字面上的意义,这个门和钥匙即可以指物品也可能是人或者说某种奇异存在。
珍妮弗陷入沉思,不记得家族有相关的记载。
看来珍妮弗也不知道啊。
蕾娜轻轻叹气,提起门和钥匙就只想到红门修女,至于钥匙她满脑子都是阿莉丝转钥匙的画面。
我明天再问问她?
“我的钥匙?”阿莉丝没想到同伴主动找到自己竟然是为了占卜用的钥匙。
“没错。”
蕾娜把昨天的遭遇又说了一遍,同样省略并修改了一部分内容。
“你是说,我的钥匙很可能是特殊物品?虽然它确实很特殊。”阿莉丝低头看着掌心那枚普通道钥匙,眼神变得柔和了许多,“我一直觉得父亲的灵魂留在了这把钥匙上。”
蕾娜问:“那它有什么让你感觉奇特的地方吗?”
“让我的占卜更准一点算吗?”阿莉丝笑了笑,脸色比昨天看上去更苍白。
蕾娜握着茶杯,过了好一会儿才说:“那你有尝试向它念咒语或者使用仪式吗?没准这能让它的能力活过来。”
“有,我试了几百个词汇,还有具有特殊意义的单词句子,其中包括古温格特语还有神秘学常用的特尔克语、龙语,用占卜、仪式魔法、血祭仪式也尝试过,但并没有效果。”阿莉丝似乎觉得自己以前的行为很可笑,自顾自说道:
“我曾经幻想过它是我父亲故意留下的线索,它会在我遇到危险的时候爆发出强大的力量又或者展现神迹,但结果就像你看到的,什么都没有发生。”
“噗。”躲在房间偷听的女吸血鬼偷笑出声。
对不起,我也是这么想的。
有过这类幻想的蕾娜老脸一红,默默喝咖啡,在心里感叹:假如记者小姐的钥匙真是钥匙,那简直是复仇小说的模板。
“好了,我们该讨论八音盒的问题了。”阿莉丝视线移向桌上的盒子,把布满裂痕的八音盒从里取出来,认真观察了半分钟,在看清楚立在上面小人后轻松的笑容渐渐消失。
“默德琳奇。”
她对卧室的吸血鬼喊道。
“你又需要我做什么?”默德琳奇挽了下暗紫的卷发,慢吞吞从房间里走出来。
阿莉丝道:“这是和你一起行动的教会成员吗?”
“没错,是她们。”
只看一眼,女吸血鬼的眼神既惊恐又欣喜,忍不住道:“这就是我们无法逃离循环的原因,庆幸的是,我逃出来了。”
蕾娜这回彻底确定了这件事,于是说出自己的想法,“不,那个时候我把八音盒砸在了地上。”
“也就是说,茶杯女士这句话是假的。”阿莉丝顺着她的思维说。
“没错,不过关键不在砸碎,因为我昨天又尝试了一次。”为了做这个实验,蕾娜特意向妹妹说明了情况。
“我会用仪式和咒语测一下。”
阿莉丝点点头,收起那个残破的八音盒。
“好的。”
蕾娜迅速喝完咖啡,没再打扰对方吃早餐,照常去图书馆、接妹妹回家,傍晚的时候和邻居珍妮弗交流了下最新情况。
“赛托,你理解那句话的含义吗?”
夜晚十点,思考了一整天的珍妮弗询问同伴。
小狗遗憾道:“抱歉,我从来没有思考过这些问题。”
“别多想,这其实和我们没有什么关系。”珍妮弗同样没有思考过这类问题,按照她的解读正生命树和逆生命树相当于两条不同道路,但不管那条路,顶端都是至高的力量。
“怎么选择都没关系,某些存在是可以被替代的”临睡前又咀嚼了遍,她不禁露出嘲讽的笑容。如果真的没关系,她的家人就不会死,而她自己为了不被邪神影响和控制,已经停留在这个阶段十几年了。
珍妮弗不再思考,闭眼睡了过去。
意识朦胧间,她隐隐听到了婴儿的啼哭声,一个女人正低声哼唱着摇篮曲,显得既虚幻又悲伤,紧接着,她眼前的事物消失,地上渐渐升腾蠕动起黑色的雾团。珍妮弗不是第一次遭遇这种情况,知道这不是梦,而是堕落的母亲在召唤自己。
那哼唱声越来越近,越来越熟悉,直到出现在头顶上方,她感觉自己像个婴儿被人抱在怀里,一只女性的手轻轻拍着她的后背。
珍妮弗愕然抬头,看见了蕾娜贝斯特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这里提示一下,只有嘉尔莉特、臣子还有前面死的那个炮灰这三个人是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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