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波万擦着衣服上的口水,脸色十分难看:“怎么不吐你?”
“它不喜欢我。”
“不喜欢你还让你抱?”
“它喜欢我的衣服。”
南波万:“把你衣服脱下来给我。”
“颜色。”阮焰补全了剩下的话。
南波万:“……”
然后阮焰就被几个军汉押着去搜集各种橙色衣服。
滚滚坐在医疗床上特意为它摆的高脚椅子上,像一个真正的吉祥物那样,举着三炷香一动不动。
香火的烟气太冲鼻,黑白团子被呛得直打喷嚏。
阿嚏!阿嚏!阿嚏!
毛脑袋一点一点,最后停下的时候,黑葡萄眼里湿漉漉,闪着泪光。
呜呜,小熊熊胳膊举得好酸。
这个香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特别耐烧,十几分钟过去了,才下移了几毫米。
元滚胖身子晃了晃,想晕过去。
“它要是倒了,直接拔毛下锅。”南波万一颗心硬得跟茅厕里的臭石头一样,冰蓝眼睛中闪过一抹阴寒的歹意。
元滚对上男人可怖的目光,挺着小肥肚,倔强地晃了晃脑袋,小舌头吐出来略略略。熊家才不会倒!
挑衅意味十足。
躲在侯黑身后的坚强弟探出一颗猪头,绿豆眼幸灾乐祸地眨了眨:这下真成小贱团了。
南波万余光捕捉到一抹粉色,扭过脸正好看到了那来不及缩回去的猪脑袋。
他撇了撇脖子,小粉猪哼唧尖叫一声,甩着肥头大耳跑了。
军汉们眼疾手快地追过去抓住了它。
坚强弟挣动着四蹄大喊道:“看我的肋骨,看我的肋骨!我没多少肉!”
军汉们摸了摸它的猪腿,评价道:“肥而不腻,刚刚好。”
坚强弟流下了悔恨的泪水:早知道不跟着阮焰他们了,这才几天啊,吃好的喝好的,没饿过,就又圆了。
熊猫圆,那是萌;猪圆了,惹人馋!
呜呜呜,这天道好不公平!
二四五六趁着南波万的视线被小粉猪吸引过去,抢步上前,围住元滚,鼓动腮帮子呼哧呼哧人工造风,企图让那香烧得更快些。
黑白团子的头毛脸毛都被他们吹炸开了,那香依然跟迟暮的老人一样,慢吞吞慢吞吞……纹丝不动。
二号见势头不对,立刻捂住了旁边吹得最起劲的六号嘴:“别,火星要灭了。”
元滚点点小脑袋:“嗯~”没事,熊家还撑得住。
“你们在做什么。”冷硬的声线插进来,南波万壮实的身体挤进了几人之中。
元滚只觉得一道巨兽的影子罩下来,仿佛要将幼小可怜无辜的它一口吞掉。
二四五六连忙装作若无其事地散开到几米远。摸头的摸头,揉脖子的揉脖子,挠咯吱窝的挠咯吱窝,一副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干的心虚模样。
南波万冷笑一声,又给熊猫爪爪里塞了一根香。
并成功获得了元滚一套爱的口水四连。祝您福如加勒比海,寿比昙花,不孕不育,子孙满堂,噢耶!
南波万虚起眼睛,看向黑白团子竖起的两根中指:“你在咒我?”
元滚悄咪咪把爪子放正,摇摇头:“嗯(上调)恩(下调)~”对,你说得都对~
铭铭在边上抖机灵道:“这是熊人族专属的祈福手势。”
南波万从鼻子里喷出口热气,鹰鹫眼死死盯着熊猫幼崽。也不知道信没信。
元滚张了张嘴,露出粉色的牙龈,吧唧吧唧翻白眼。您老跟我较劲干嘛,太没有反派格了吧!
阮焰回来了,跟在他身后的两个军汉几乎被小山一样的衣服淹没,而他两手空空,步伐轻快。
南波万这才放过了元滚,转身去试新衣服。
阮焰走过来,凉润的手指轻轻托住团子颤颤巍巍的黑爪爪。
元滚呜呜呼呼可怜兮兮地朝他求救,黑眼睛里瞬间蹿出了两泡泪花。
“滚滚……”阮焰低喃了声,手指一动,就把那四柱香收进了灵盒空间,又拿出之前在外面偷偷用打火机人工催烧的四根焦黑香棍丢在地上。
元滚酸痛的胳膊这才得到解放。它身子往前一扑,扒住了青年的衣服,嗅着那清淡的果香,才觉得整颗心安定下来。
阮焰将它横抱在怀里,取出普通奶投喂。
元滚抬起爪爪,抱住青年结实的小臂,咕啾咕啾,异常满足地嘬着今日额外份的饮品。
那边换好衣服的南波万看到黑白团子乖巧蜷缩在阮焰臂弯间的模样,心里没来由生出一种不舒服的情绪。
他向来霸道,对看中的,不论是人和物,都必须抓到手里,那种势在必得的欲望会随着时间推移不断膨胀,直到他/它们成为自己的所有物,才会慢慢平复下来。
尤其爱抢大家都追捧的宝贝。
南波万整了整自己身上紧巴巴的沙漠橙外套,走到阮焰身边,对他怀里正在喝lai的团子伸出手:“过来。”
元滚转动着黑眼睛,瞥了他一眼,好丑。非常嫌弃地把眼睛又转了回来。
南波万脸色沉怒,伸手就要硬抢。
却被一只白皙如玉的手拦住了。
“滚滚它,有点审美疲劳。”阮焰解释道。
南波万瞟了眼阮焰身上同色号的冲锋衣,突然,无fuck可说。
只能硬邦邦把手缩了回来。
他撕掉了裹在最外层的沙漠橙外套,露出了里头的橘色针织衫。
“过来!”
元滚:“嗯!”摇摇头。
南波万咬牙扯烂针织衫,露出了里头打底的蜜橙色衬衣:“过来!”
元滚:“嗯!”照旧是拒绝。
南波万甩掉了衬衣,身上只留下最后一件杏黄色的无袖背心,他抬起肌肉虬结的健壮臂膀,粗声粗气道:“过来!!”
元滚:“嗯~”声音软软的。
你好骚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