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粉面一垮,有些挂不住,“你我一起经历过一些事,也算是共过患难,……副统领既不相信我?”
这人的心肠竟是捂不热的?
她忘却了,他对人很戒备,不轻易信人,……她总是一厢情愿想感化他,却忘记这个人是不能走近的,他的冷漠,他的无情,还没有受够吗?
重活一世,她以为能感化他,却忘了他们之间,受伤的,永远是主动的那个。
“你、我,共过患难?”他眉头一挑,眸光是沁寒的,“姑娘指天香楼那晚?……的确,多亏定国公府卫队及时出现,不然,后果实在难料。我更该感谢国公爷的庇护。烦请楼姑娘带路,与我通报国公爷,斐驰必须当面表达谢意!”
“副统领还真会抓住时机!”玉蕤眸子清亮,心里明镜儿似的,讥笑道,“您是不是苦于没机会去接近国公爷,不曾想,本姑娘自己撞了上来,可就送给你一个大好的机会?”
“咦,姑娘此言差矣!”
他却不肯承认,“在下确实对楼公爷心存感激,一直想当面致谢,……无奈琐事颇多,公务繁忙,一直没得时间。
今日,姑娘您来告诉我,嫡小姐接了东宫太子的帖子,去参加文韫诗会,……在下以为,这个事必须从长计议。在下以为,这必须与楼公爷一起商议才好。”
他言下之意,她也是定国公府外人,事关楼府大事,她是做不了主的。
玉蕤一噎。
这人明明打着为楼府着想的幌子去接近国公爷,却还说得这么冠冕堂皇。玉蕤一时愣住,既说不出反驳的理由。
知道他见多识广,又颇有计谋妙策,说起这对策来也是一套一套的。
见她凝神不语,他又道,“姑娘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是去,还是不去呢?”
“什么?”
玉蕤这才回过神来,“哦,你不过想向楼国公道谢吗?我替尊驾转达吧,就不劳尊驾辛苦跑一趟了。”
“岂止是表达谢意,那么简单?”他清冷的脸依然平静,墨眸里闪着幽深的光,“从秀湖事件可以看出,有人处心积累针对国公府,……楼府不见回响,难道就忍气吞声,不想查明真相吗?”
他这话说在了点子上,任谁能忍下这一口气?
“嗯,就知道你这人巧舌如簧!”她恨恨地剜他一眼,袖子一甩,“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给你带路!”
她一跺脚,转身就往外走。
她那凶巴巴的眼神,气嘟嘟的样子,惹得他直想笑。
他很想追上去,去逗一逗她但,他肩上有责任,背负着家族灭门的大恨,哪还有什么心情谈什么儿女情长。
他瞄她一眼,心想,还是不要去招惹她了。
他望着她的背影,大声嚷道:“姑娘说的极对……,在下明日再去楼府,求见楼国公!”
“不去就不去,”她一脚踹开门,冲了出去,“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