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如歌如筝的空灵声响起,玉蕤脸上浮起一丝羞涩,“侯爷该说,无毒不妇人,……还是,说女子难养也!”
“哈哈哈,……果然虎父无犬女!”
谢文昀听罢,报以一串爽朗的笑,“不,比你爹厉害,青出于蓝胜于蓝!”
“叔父见笑了!”
谢文昀没反对她的提议,玉蕤便放下心来,
“待车队到了戎狄,一部分人先从戎狄进去燕国打探消息,叔父,我们在戎狄逗留一二日,最好能得到戎狄权贵的支持,方便我们去燕国行事!”
“侄女,想得很周到!”
如此费力不讨好的事,她既能无怨无悔承担下来,实在不是她这个年纪的姑娘该承受的!谢文昀开始对她刮目相看。
谢文昀放低姿态,与这姑娘聊了聊。他发现,玉蕤没在国公府长大,如天生地养般,更坚韧能扛事。
谢候心内唏嘘不已,该说这姑娘命苦,还是,楼府有她是福?
谢文昀斟了杯米酒,放在玉蕤面前,“丫头,这一路忙前顾后,很是辛苦,……喝点米酒回去好好歇一觉!等明日到了边境,过去就是狄戎国了,……还有很多事等着你,再累,也要把自己照顾好了!”
“谢谢,”
玉蕤嗓子一哑,心里是暖烘烘的。
谢候已将她当自己孩子一般,让她对前行将要面对的事更增了一份信心,必胜的希望也更厚了些。
这一顿饭,没有大鱼大肉,却也吃得上口。
玉蕤将桌上餐食吃下,便已是很饱了,她起身道,“叔父,侄女告退。”
“好,歇着去吧!”
谢文昀挥挥手,温和的眸光扫向她。
玉蕤稍稍屈膝,便告辞退下。
待玉蕤走后,谢令轲抬眸,“二叔,两国已开战,这事才绕道跑去敌国,……计谋再好再妙,恐怕也是来不及吧!”
谢令轲一张嘴随意得很,经常让玉蕤怒怼到想揍他。但,他与纨绔子弟不同的,看似口无遮拦,心里却是有数的。
玉蕤孝心满满,想的,都是如何帮祖父分忧,……一颗赤子之心,谢令轲不想泼她冷水。
待玉蕤一离开,谢令轲便绷不住了,心内担忧再藏不住。
“令轲,你这话说到二叔心里去了!”谢文昀点头,眸色深沉了许多。
难得得到二叔表扬的他,眸子一黯,脸上更添了几分焦虑了,“她一腔热忱,难道要被辜负吗?……这……这可如何是好?”
“唉,”
谢文昀无可奈何地点头,“两军对垒,战争的胜败由主帅决定,主帅排兵布阵,将士们英勇杀敌!战争的胜负,取决于上阵杀敌的将士们,……老公爷,他骁勇善战,大小战役经历过无数次,自然是心知肚明。”
谢文昀是相信楼国公的。
多少年,他都信:
楼国公是大雍的战神,只要国公爷在,敌军甭想再向前行!
谢文昀的神情激昂,再渐渐平复,眸底的颜色也由深变浅,复归于平静无波。
“二叔,那我们这几百里急行,难不成什么都解决不了?那不是做无用功了吗?”谢令轲脸一撇,“早知如此,我……我还不如随阿驰上阵杀敌!”
年轻人,多想的是建功立业,这本没有错,有些急功近利些!
“胡说!”
谢侯爷脸色一沉,“出使邦交国,怎是做无用功?……大雍与狄戎交好,咱们叔侄将狄国上下打通一遍,保证西北边境没有外敌入侵!”
谢候对此行的定位精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