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夜子晴蔫蔫地说道：“生活以痛吻我，要我报之以歌，唉。”

谨言见状，歉意道：“小师叔，对不起。”

夜子晴回神，问道：“阿谨，你招了哪些事情？”

慎言老神在在，道：“全招了，除了你揍顾奕轩那部分。”

夜子晴：“······”

谨言愈发愧疚，道：“瞒着师傅，我心下不安。”

钟慎言、夜子晴：“······”

他们这铁三角里，最傻、最老实的就是谨言。

夜子晴心里苦，面上也苦，便哀叹道：“咱三都是阿姐带大的，阿姐却更疼你们二人，我心痛啊。”

钟慎言“啧”了一声，道：“小师叔，是你自个的字丑。”

谨言点了点头，表示赞同，道：“小师叔，您的字确实有待提高。”

夜子晴：“我记得你俩临摹字迹这方面挺不错的。”

夜子晴此话一出，三人瞬间安静下来。

***

夜子晴今夜回去得有些晚，她回去的时候，苍云已经准备歇息了。

夜子晴如往常一般看向苍云，忽然间眼咕噜一转，似是想到什么一样，走上前去，道：“苍云，我跟你说个事。”

“没兴趣。”苍云想也不想，这般答道。

夜子晴似是没听见这话一样，眉眼含笑道：“苍云，我跟你说，我师父出关了，我们说不定可以和离。”

苍云一顿，而后淡淡道：“你也说了，是说不定，有何可期待？”

“害~~你这人就是无趣，忒闷了些。有希望总比没希望好啊。”夜子晴道，“你难道，不想光明正大地去看你的情哥哥？”

苍云闻言，面色冷了冷，道：“我没有情哥哥，你切勿造谣。”

“好好好——”夜子晴转口道，“没有情哥哥，你可以找啊，你总归是要找个好人家，结婚生子。现在可以看到点希望，不好么？”

“我不喜欢男子。”苍云正色道，“更不可能找什么男子嫁了。”

夜子晴怔住了，傻傻地看着苍云，没有说话，一时间，屋内很静，落地闻针。

半晌，夜子晴才回过神来，小心地问：“你喜欢女子？”

“谁说我喜欢女子？”苍云平静道，“我只喜欢我自己。”

“那就好那就好。”夜子晴如释重负般的拍了拍自己的胸口，道，“你不喜欢女子就好，不喜欢就好。”

苍云见着夜子晴的动作，面上更冷，凛然道：“你放心，我喜欢谁也不会喜欢你，我还看不上你。”

夜子晴：“······”

夜子晴憋了一口气，半晌没吐出来，看不上她？她很差劲么？她也看不上苍云好不？

夜子晴有些不服气，怼了回去，道：“我也看不上你。”

苍云嫌弃地摆了摆手，道：“一股孩子气，离我远点。”

夜子晴：“······”

夜子晴哼哼唧唧地回到自己地铺的位置，没有再搭理苍云。

苍云见她走开后，低着头，似是沉思着什么。稍倾，苍云抬起头，眸里闪过一丝阴狠之色。

***

翌日清晨，夜子晴拿着小布包，蹑手蹑脚地出了房门，打算上学堂的时候，便见着前方一身躯挺拔的男子，负手而立。

那男子听到声响，便转过身来，笑着看向夜子晴。

夜子晴见状，面上一喜，想也不想直接冲了过去，扑在男子怀里，清亮的唤道：“师父！”

夜天“嗯”了一声，伸手抚摸夜子晴的脑袋，眼里带着宠溺，嘴角噙着笑。

说起战神，人人都应当是想到凶神恶煞，杀人不眨眼之类的词，而夜天却是面冠如玉，气质温和。

夜天看着夜子晴的小布包，道：“不想上学堂，今日就不上了。”

“真的可以吗？”夜子晴喜形于色，忙问道，“阿姐那边怎么办？”

“子月那边为师会去说。”夜天这般说。

夜子晴内心狂喜，又问：“师父，舒通——就舒通先生他经过阿姐的同意，每天给我多开了一节课，师父，我想······”

“不想去，我们就不去。”夜天又道。

“好嘞。”夜子晴笑眯眯道，“全都听师父的。”

夜子晴拉过夜天，在一旁的亭子坐了下来，道：“师父，阿姐昨晚是不是什么事情都跟您说了？”

“嗯。”

夜子晴撇撇嘴，问：“师父生气么？”

夜天淡淡地笑了笑，道：“下不为例。”

一听这话，夜子晴就知道夜天没有生气，当下咧开嘴欢喜的笑了笑。

夜天嘴角带笑看了夜子晴一番后，问：“听说你娶了子云······”夜天顿了顿，改口，“苍云为妻？”

夜子晴脸颊一热，低着头，颇有些不好意思道：“师父，我没求陛下赐婚，我真的不知道陛下为什么赐婚。”

“为师知道。”夜天淡淡地笑了笑，不置可否，告诫道，“子晴，苍云非良善之辈，莫与她过于亲密。”

夜子晴一怔，不明白师父为何这么说，想了想，又问道：“师父，苍云为什么叛出师门？”

夜天负手而立，淡声道，“为师不想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