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精神不正常?”
“不,是都有所图,张刘氏求生子,陶宇和求中科举,赵丰求财,他的债务清了,而钱莹莹求的是什么,你明天给我留心点。”
“什么债务?”范满满觉得自己好像落上了一课一样。
钰真人掏出了一张纸,“赵丰门口有烧过东西的痕迹,还剩了一点渣,我还原了,有十张相关据条,给官家送货逾期的罚款文书,赌场的欠款,高利贷的借据。总计金额,把宅子抵了都不够。”
范满满接过这些纸,翻阅了一下,看完惊呼,捂住胸口,“五百两!我这辈子也没见过那么多钱!不!我几辈子才能攒到那么多钱啊!”惊讶了一会,范满满才反应过来,“真人是指他们拿自己亲人献祭?”
“有所图必有所出,一物换一物,如果他们求的是邪术,那多半会让他们拿关系亲近的生命来做交换,不过也可能是为了好下手。”钰真人平静地叙述这个观点,而后问之前落子汤的事,“不过你年纪尚小,怎么会知道落子汤。”
“哦,刚刚我忘了说,钱莹莹那个落子汤的药不是一般的打胎药,是长期服用避孕的,有微毒,时间长了就怀不上孩子了。一般是青楼里用的。”边说边扣着衣带,“我是被家里卖出来的,路上发了烧,以前的事记不大清楚了,当时把我卖到了青楼,我年纪小就让我打杂,每天都要给楼里的姑娘熬这种汤药。后来.....”范满满抬头看了眼钰真人,对方示意她继续说。
“也没过半年,老鸨知道我能看见东西,把他们都吓得不清,说我犯冲,就把我赶了出来,然后就被我师傅捡回来养了。”
“你师傅倒是个好人,你现在还能活得这样率真,想必待你很好。”
“那个老头天天就知道满口胡诌,把酒当水喝,不注重身体,不然也不会这么早就走了。不过他确实对我很好。”范满满吸了吸鼻子,她确实是想师傅了。
钰真人看了眼她,“送你回去,你明天去把这两件事情打探清楚。”
范满满从思绪中醒过来,“不去现场了吗?”
“我一会自己去转一圈就好。”
范满满突然拍了下脑袋,“真人,我之前跑过一遍了,本来我觉得没什么情况,但你刚刚说邪术我才反应过来。”说完眼睛滴溜地在周围转了圈,捡了根树枝,蹲在地上,写写画画了起来,“小月牙,死于城东的柳树下,是东木。钱大壮是窑厂,窑厂在南面,死于窑炉边,窑炉是火,南火。陶李氏,是城西的铁匠铺,西金。赵钱氏是城北河中,北水。如果确实是献祭邪术的话,下一个那便是城中啊!”
钰真人也蹲了下来,看着地上的方位,思考了一下,“我等会再去看一眼。先送你回去。”
等到了半山小屋,范满满抓住要转身走的钰真人的衣袖,见钰真人不解地皱眉看着自己,赶紧撒开,“我就是想说,我该怎么和您碰头?见面?万一,我有急事告知呢,又不是有危险的状况。”
钰真人无奈地叹了口气气,从袖中拿了个小铃铛出来,“连续掷三下,才会响,我就会来,此声别人听不到。不过,你要是敢拿这个胡闹的话,我.....”
“不会不会!”范满满赶紧打断,“我除非不要命了才拿此事嬉闹!”
“知道便好。”钰真人留下一句话,头也不回地进入了一片雾中。
范满满将铃铛和布袋子一起贴身放入怀中,想着,这个钰真人虽面冷但心善,可惜,此事终了就再也不会见了,“啧!想什么呢!这可是年纪大了当谈资的本钱,说不定还能写个话本,还敢肖想了!”又一次唾弃了遍自己,“睡觉!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