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那头龙在哭(1 / 2)剑宗师妹她手握魔杖首页

东西两洲仍有魔修生事诸多门派都派了人前去支援,顺便历练下自家不成器的弟子。

尤其是东洲,流窜于各地的魔修不少偏偏姜肆这个姜家家主提着刀就往外海第一线奔,半点都不怕死。

“姜肆这小子倒是很有血性,还知道拔刀冲最前面吾等剑修岂可输给那些刀修呢?”

朱尔崇这般说着,忽地扬剑遥遥一指,对身边的包霹龙乐道:“嘿你瞧,中界岛到了”

只不过预想里中界岛上的紧张气氛并不存在至于两人赶来之前设想的那些壮烈场景恰如“姜肆与魔修拔刀相向最后不敌,在濒死之际忽有两柄飞剑来援将其救下他哭着大赞原来是剑修哥哥们救我小命”之类的,更是没能发生。

中界岛上空荡荡的城墙后也仅搭建了些简陋的石屋木棚非但没人驻守巡逻反倒都在往四洲方向撤退?

朱尔崇跟包霹龙心下犹疑走进有声响的那座屋子,却见姜肆跟千黎深两人面对面坐着,似乎正在争论什么。

见这两个剑修进来,他们同时哑声,古怪地看向二人:“你倆来这儿做什么?”

朱尔崇跟包霹龙过惯了穷酸日子并不嫌这屋简陋而是熟络地自行寻了个位置挨着他们坐下了。

“我们来援助你们杀魔修啊吾辈剑修侠骨铮铮,该拔剑时就拔剑啊。”朱尔崇一边说着,一边探头四望:“不过我先前听传讯说中界岛有大批魔修进犯……魔修呢”

千黎深面无表情地往边上挪了挪位置,离朱尔崇远些,语气麻木地说:“被叶掌门还有温师妹杀完了。”

听到这样的答案,饶是朱尔崇跟包霹龙早习惯了温云的变态,这会儿也险些被噎住,目瞪口呆地追问:“就杀完了?”

“嗯。”千黎深应了声,幽幽道:“她让我们全撤了,准备自己留下来斩仙。”

越听越离谱了,怎么连仙都出来了?

包霹龙憨笑一声,纳闷道:“你们在说些什么乱七八糟的,对了,温师妹他俩人去哪儿了?我来之前想着中界岛上肯定没什么好吃的,特意去酒楼打包了一桌上好的席面来,你俩快去把他们喊回来吃肉喝酒了。”

他一边说着,一边从芥子囊中往外摆酒肉。

“温师妹探明了消息,原来魔修之所以这般肆无忌惮,原来是因为他们请到了仙人相助。”姜肆摩挲着刀把并不抬头,声音亦是低沉:“她想跟叶掌门两人去杀那个仙人,眼下已在外面布了三天的阵了。”

他将三日前的事细细道来,包霹龙跟朱尔崇起先还带着浑不在意的笑,听着听着脸上笑意全无。

屋内的气氛不知何时变得凝滞而沉重。

恍惚间,包霹龙手里端着的那盘颜色艳泽的酱肘子悄然滑落,眼看就要掉落到灰扑扑的地上。

就在这时,一道红色的闪电飞掠而来,极矫健地擦过包霹龙的裤脚,“啊呜”一声便将肘子接得稳稳当当。

可惜,是用嘴接的。

然而并无一人管那肘子了,屋内所有人皆抬头看向轻快步来的少女,却见她眉梢眼尾皆带笑,随手作揖:“诶,两位师兄竟带了这么大桌好东西来了,不曾远迎,这次是我的不是了。”

温云随手挪了椅子来坐,斟了杯茶先递给叶疏白,然后自己又倒了杯仰头饮尽,笑着同众人说:“我的阵法布置完了,方才在外面看到他们也走得差不多,你们也差不多该走了。”

正欲招呼她吃肉的朱尔崇猛地抬头,欲言又止。

最后还是千黎深先开的口:“我跟姜肆打算留这儿,跟你们一道御敌。”

他坐得端正板直,眸子却悄然往温云那处瞥去,等着她的答复。

温云未开口,倒是叶疏白神情淡然地说:“你们走吧,现在东西两洲皆乱,不妨去那两洲除魔。”

他跟温云都是满冷心热之辈,哪怕这种时候也仍小心顾及着他们的自尊心,并不曾直白地说“你们太弱了,不是飞升仙人的对手。”

但是他们岂有不自知的道理?

叶疏白的实力他们并不知晓,但是温云究竟有多恐怖,他们这些同辈人再清楚不过,更清楚十六岁结成元婴是多惊世骇俗的天赋。

姜肆紧紧握着刀,猛地站起,他咬牙道:“我姜肆绝不是抛弃道友苟活之人……”

“这不是抛弃!”

没想到打断姜肆话头的居然是朱尔崇。

他神情郑重地按住姜肆预备拔刀的手,语气认真戳破事实:“姜道友,你我不过金丹境,强留在这儿非但帮不到他们,反而徒自添乱。”

包霹龙乍闻此语,不由惊诧望向挚友,没料到对方居然会主动提出抛下温师妹和叶师兄撤离?

温云倒是很高兴朱尔崇今天变聪明了,抬手取了酒盏,一一满上,笑得轻松:“这次我俩先来,下次你们一起,下次一定!”

她举杯同表情难看的众人一一碰过。

“此番就当为大家返途践行,各位,他日我俩定寻你们再聚!”

……

提着刀的姜肆站在中界岛的边缘,迟迟不离,他身侧的千黎深亦将双手环抱在胸前,一副忧心忡忡的模样。

朱尔崇上前一步拉他腕:“姜兄弟,该走了,别让温师妹来催。”

“你是她同门师兄!”沉默许久的姜肆终于爆发,猛地拍掉朱尔崇的手,剑眉紧蹙,句句似骂:“我们个个都比她大出几十岁!为何是我等龟缩后方,倒让她这个小姑娘去拿命作赌!若真有仙人杀来,我们这些人一个都逃不掉,她这是在用自己的命来救我们的命!你怎么好意思往后退一步!”

千黎深脚下不动,一语不发,就连跟朱尔崇关系最好的包霹龙这会儿也不再替他说话,而是目光复杂地望着他。

朱尔崇抹去面门上的唾液,沉默片刻,非但不恼反而笑了出来。

他抬起头看向另外三人,脸上是止不住的得意,慢悠悠地笑骂句:“你们懂个锤子!”

在挨打的危及快临头时,朱尔崇环顾四周,确定温云跟叶疏白都不在,冲着三人招招手,示意他们凑上来。

在他们狐疑的目光中,朱尔崇遥遥地指了指东面,声如耳语:“那边有处极隐匿的礁石洞,我跟包师弟上次不小心掉进去了,发现那儿平时都被海水掩着,里面的洞穴却未被水淹没,可以藏十来个人……我保证温师妹不知道。”

你们这群憨货,懂什么叫兵法战术?

温云的确不知道。

此刻的她同叶疏白并肩立在高墙上,目送着朱尔崇一行人飞远后,微微松口气。

她转回身,看向外海那端,叹息道:“东玄界尚在追踪宿垣前辈,他必须收敛气息隐匿行踪,否则被追查到在此处,恐怕整个修真界都要被东玄界给抹杀掉。”

一群知晓自己要被送去屠宰场的猪当然可能会暴起反抗,为消除这个隐患,东玄界极有可能下黑手。

对上界之人来说,想要除掉一个没落的下界不需费吹灰之力。

“无妨,凡事都不可妄求他人,唯有手中剑才是自身倚仗。”叶疏白平静地说完这句后,却见温云微微皱眉,他怔了怔,很快反应过来,声音温和下来补上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