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也是你给的机会!为啥为啥为啥!”
“淡定些。”
袁朝慢叉腰烦躁地在他院子里踱步。越想越气。
“你知道我为了避开他们做了什么努力吗!我可太不容易了。”
“生活总是需要惊喜才有趣的。”
“那我还真是要被惊死了!”
袁朝慢没好气的。
“我不管!钟梦樵你自己看着办吧!”
钟梦樵笑着扯到脸有些疼。
“我这不是行动不便吗。只能烦劳你了,算起来苏悠树也是和你同病相怜了,你为何不能帮他一下。”
“可我怕他啊!”
一提到他就觉得喉咙不舒服。
“可是袁朝慢。”
钟梦樵坐直起来,眼睛没有焦距地看向香气氤氲处,那是棵木莲树。
“这是你欠他的,就如同我也欠你们一样。都是要还的。”
“我欠他?”
钟梦樵头慢慢向她方向转来,白净病态的苍白脸上浮起些无奈。
“当初可是他收留了你,而你做了什么。相比死于他手的惧怕,你更是心虚愧疚是吧。是你先背弃了他。”
袁朝慢一瞬间如遭雷击。
手指都痉挛抽搐起来,通身冰凉。
“可,可是……”
钟梦樵打断她,苍白脸色淡淡的冷酷轻蔑。
“无论如何,苏悠树曾经施恩于你不是吗?是你先做错了。不论正邪,单就忠诚这方面,是你错了。”
“这都是……”
“如果你想,可以向步夜凝坦白。”
袁朝慢嚅嗫着,最后还是把头发揉成鸡窝跳脚哀嚎地坐地上蹬腿了。
“啊啊啊!”
钟梦樵却是轻笑着,袁朝慢看着他素白的脸只剩下可恶。
“得了吧。你嚎也是没用。”
然后袁朝慢就抡起墙角的锄头把他院子乱刨了一通,翻着满院子泥土气才气呼呼地走了。
钟梦樵呆滞了半晌无可奈何地摇头好笑。回头对着屋里喊着。
“这就是你的绯珠儿吗。”
“可不是吗。”
灰暗的窗里忽的滑出一点光亮来,瞬间满溢出光色来。
映出个人影来。
……
白日烈火,绿树掩映。
苏悠树一身墨蓝色长衣,下摆绣着一枝白莲,显得身长玉姿。
手背身后提着戒尺,眼睛如电嗖嗖就刺向竖着书本打瞌睡的弟子来。
而袁朝慢却是盯着他移动视线,安何宴则是看着她。
果然他们两个人有事情。
课毕,袁朝慢就噔噔登跟着苏悠树后脚出去。
结果绕了几个弯就见不着人了。
“奇怪,这家伙飘着走的吗?”
“你找我。”
苏悠树忽的从后面出现。
“啊啊!大,大人……”
“嗯。”
袁朝慢怯怯抬头看他,现在他还年轻很多,也没有以前那么阴霾,嘴角也是常有些笑意。虽然多少不怀好意,但是比起以前已经好了很多。
再想到钟瞎子说的话,忽的心虚至极。
“嗯,那个,我。我没有办法把东西给安何宴。你,你想别的办法吧。”
“哼。就知道你是个没用的。”
苏悠树也不理会她了转身就走。
“诶!你知道山南要在清静峰设下寻魔阵吗!你……你要小心啊。”
最后一句说的极其小声。
苏悠树却是听到了,嘴角一挑,却是怒极反笑的。
“袁朝慢你真是个虚伪的家伙。”
白墙落光星斑驳,檐角映花影摇曳。
袁朝慢抬头只见到回廊深处他身影隐匿入暗处,花庭间芍药如团,露华香浓。
最是孤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