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行当天一场大雨刚刚停歇,八月天无处不在的热气似乎也被带走了些许。还不时有微风弗过,不耐车内的闷热沈煊便干脆直接做到车头来。
马车已经是改装过了的,起码坐上去已经是安稳了许多当然跟后世仍旧是没法比的。他的头脑灾加上大哥的巧手也都只能做到这般地步了。
刚驶出弯弯曲曲的小巷便见一辆熟悉的马车停在那里,待看到车旁站着的那位熟悉的身影时沈煊惊了一瞬,才略有些迟疑道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卫兄?”
果然下一刻就见到那人转过头来,可不就是卫元卫兄吗?不是前几天刚说不过去的吗?
不过吃惊也只是一瞬,沈煊很快便面色如常,冲着卫元笑着道“卫兄可是要与我们同路?”
见沈煊脸上并无异色,卫元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
这么些年考下来,连个副榜都未过。他也知道此次希望渺茫所以当时沈小弟来问时他迟疑了一番还是拒绝了。
可昨天晚上躺在床上他却是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想他二十岁便已了秀才,到如今儿子都要成家了。这么些年就这么个念想岂是能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想到今天一大早媳妇说的
“相公既是想去便过去吧,这行李妾身前两日便已经收拾好了。就知道相公心定是放不下的。妾身不懂的什么大道理,只是妾身万万不想看到相公以后因此而悔恨。”
卫元扪心自问倘若不去他会后悔吗?
答案是一定的,他都这般年纪了还能在考几回呢?,且万一这次出的题正合适他呢?
只是真正决定过去之时,却又不知该怎么面对沈小弟,他会不会觉得自个儿这么大的年纪了还这般优柔寡断。
待见到沈小弟面色与平日无异,也不问起缘由,言语更是没有半点看不起他的意思,卫元这才偷偷松了一口气。
沈小弟真君子是也,这般人品才学,也怪不得能入了顾教授的眼。
沈煊也只是初见时有所惊讶,待看到卫兄这副样子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呢?
人到年,还屡次落榜,卫兄能有今日之心性,素日更不曾有怨忿之举,已经是极为不错的了。
就是他,!,这般境况之下,也未必就能比得上人家?又何来轻视之说呢?
杨师兄也是如此,二人对当初之事均是默契不提。一路上几人说说笑笑,很快便到了郡城。
沈煊也不是第一次过来了,卫兄更是对此地颇为了解,几人很快便找到了一家位置不错的客栈,离考场也不过一条小巷子的距离,来回很是方便,也不怕耽搁考试。
沈煊一行人皆不是喜爱热闹之辈,又经过院试那会儿子层出不穷的小手段,几人也都老实的紧。几乎少有外出的时候。
无限好,尽在晋江学城
其实乡试虽竞争更大,但这会儿子敢使手段的却也没几人。
无他,一是重要性不可同日而语,这真要出了事,那可就吃不了兜着走了,风险太大。
二来能参考的好歹都已经有了秀才的功名,只会愈加爱惜羽毛。
这些道理,沈煊其实也都明白,但这种时候,哪怕仅有万分之一的风险,有法子避开的难道还会主动迎上去不成。
不过看到这些会,诗会的帖子时。沈煊也是无语的很,不明白,为什么都要考试了,这些人还在弄这些个玩意?
交流?就算这几天真得到了某些新领悟,难不成还能立马就用到考试?反正沈煊是不敢苟同的。不熟的知识,哪怕再精辟,他也是不敢乱用的。
考试当天早上,看着自家老爹青黑的眼眶,沈煊心里叹了口气。他爹也来了这么些次了,怎么就总是不能习惯呢?
这也是他不想让老爹过来的原因,车马劳顿还在其次,心神损耗才是关键。但杨兄说的也对,人在身边就已如此,那见不到人怕是担忧更甚了。
总之,就算是为了老爹,他这次也要拼尽全力。
临进门的那一刹,沈煊回头,眼看着沈爹仍旧站在原地,还一个劲儿的往他这边瞅。沈煊握着袖子的手紧了紧,然后径自走了进去。
本朝的乡试跟院试比起来,明显更为严格了,不仅要搜查有夹带,还要统一沐浴更衣。
想在身上做小抄?怕是做梦还比较容易。
这时代可没什么花洒之类的,用的还是统一的浴池。
看着平日里一派斯像的秀才们就跟下饺子似的一个个的往“锅”里跳。就算见过一次,这画面还!是颇觉得不忍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