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尊只知道，你跟妖族有很密切的关系。”妖王给的答案不算意外。但并不明确。

苏和猜测，或许是因为妖王活太久了，有点老糊涂？

又或者，妖王因妖界大乱、元气大伤导致记忆也出了问题？

苏和不是钻牛角尖的人，他向来奉行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过得相对随心所欲。于是也不纠结自己是谁了，玩笑道：“难不成我才是妖王？”

妖王愣了愣：“……也不是没可能。”他的声音透着几分异样，似乎在隐瞒什么，又似乎在回忆什么。

苏和见不到他的样子，自然也无法通过表情来判断他说的话的真假。

苏和沉默了一会儿，想到梦境里的那些事，又问道：“你的原身……是龙吗？”

“不错。你怎么知道？”

“你是黑龙？金龙？还是锁在深潭下的白龙？”

这次换妖王沉默了。

苏和屏息等待答案。

“我的原身是一条黑龙。”妖王回道，继而小心翼翼问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么？”

苏和反问道：“我应该想起点什么？”

“不，没什么。”

苏和解释道：“我不是想起来的，而是梦到的。我梦到了三条颜色的龙，一道红色的大门，还梦到了长长的台阶和降妖塔。”

“这样啊……”

苏和：“所以，你有什么要跟我科普的吗？”

妖王斟酌良久，才道：“人妖两界原本是有一道封印的，但伴着岁月流淌，封印松动，人妖两界平衡被打破，妖界发生了大乱，也有不少妖物跑到了人间……”

“至于降妖塔……它已存在了数千年，塔内封印的妖怪都是当年入魔的妖怪，它们已经不能称之为妖了。人妖两界封印松动，导致降妖塔的封印也跟着松动……那些魔物趁机逃窜了许多……”

“那白离呢？”苏和小声问道，“白离是从降妖塔出来的吗？”

毕竟白离说自己是从沉睡中被召唤醒来的。

妖王否认：“不是。降妖塔出来的都是魔，他是妖。”

“原来如此。”苏和总结道，“所以，白离可信？”

“嗯。”妖王这次又说了不少话，本就虚弱，现在声音再度沉寂下去，“人间现在也不安全，那天的车祸是追杀本尊而来的妖所为，目标既是本尊也是你。你……多加小心。”

“好。”苏和知道他又要陷入自我修复状态了，就没再多问。

这一次从妖王嘴里得到的消息也不少。

最起码，白离可信这件事，让他松了口气。

白离在外面敲门：“主人，没事吧？”

苏和放下T恤，扬声道：“没事，马上出来。”

他快速洗漱之后，从浴室出来，去换衣服——非常宽松的暗银色球衣。

今天上午有一节大课，他得去上课。

好在后面几乎没什么课程了，陆陆续续考试之后，就放暑假了。

然后暑假过后就是大四学年，可以以实习之名不来学校。

白离周末两天在外面世界生存了两天，今天一早又回到屏幕世界去了。

苏和相当于带着一个隐形宠物去上课的。

苏和同寝室的室友祁明晏看见他来上课，凑了过来：“苏和，暑假去不去旅游？”

祁明晏是帝都本地人，还是个富二代，不，准确来说是富三代，没什么心眼，人傻钱多那种。

他跟苏和这种活泼跳脱的人还挺聊得来，虽然苏和不在寝室住了，他们时不时还一起约个饭，或者约着打篮球。

“旅游？你今年又打算去哪儿？”

“东陵市。”祁明晏四下看看，压低声音，神秘兮兮道，“听说东陵市的九凤景区出现了诡异事件——围着九凤雕塑的一圈树长了腿跑了。”

苏和：“……”他心道，树也成精了？

“你听谁说的？”

“有个灵异神怪的帖子，这两天突然火爆。还有人说看见带翅膀的人在森林的天空一闪而过。”祁明晏最想讨论的还是带翅膀的人，他找出帖子来给苏和看，“你看，还有人拍了照，但不太清楚，这已经是调成最清晰的了。”

苏和接过来看了一眼，的确是个带翅膀的人飞在半空——蓝天、白云、绿树、夕阳的映衬下——挺有意境。

就是看不清长相，也看不清翅膀是长在人身体上的，还是飞翔爱好者自制的“翅膀”绑在身上的。

帖子下讨论的人说什么的都有。

帖子主题——东陵市九凤景区灵异事件：会跑的树和带翅膀的人。

【匿名发布：我舅舅在九凤景区工作，工作亭恰好在九凤雕塑附近，6月15日那天，雕塑突然发出十分奇怪的空灵响声（音频录音在附件），再然后，雕塑周围的树都拔地而起，树根蔓延着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