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上一次的经验这一次,谢悠悠再没有被他这句话给惊到失态。
她微微挑眉反击道:“好啊,那我们吃过饭就来?”
顿了顿,又轻笑着缓声补了句,“或者你等不及想现在就来?”
和上次比,她的段数明显高了不少,迟嘉树不可置信地睁圆了眼睛,长发之下,耳根狼狈地红了。
嚯!这就遭不住了?
见自己如此轻松就搬回一局谢悠悠不由愉悦地眯起眼睛二姐给的那本海王的自我修养说得果然没错!男人都是纸老虎,你越凶来他越怂!看来认真学习并加以实践还是有用的嘛!
谢悠悠感觉自己好像稍微入了门美滋滋地开始品尝自己的手艺吃了两口见迟嘉树还在一旁僵着,胳膊轻轻碰他一下催促:“别害羞了,赶紧吃饭吧!”
“害羞?”迟嘉树气得咬牙“你是眼瞎了吗?”
谢悠悠指了指自己的脸颊:“那要不你先去照个镜子,把这两坨高原红给抹了再说?”
迟嘉树心里一梗越发吃不下饭了。
就她那点小儿科,他怎么可能脸红?!
谢悠悠倒是吃得很开心,当初为了取悦薄兰栖而练就的厨艺用来取悦自己也不错。她慢条斯理地吃完,将自己用的餐盘放进洗碗机里,又切了一盘水果坐到客厅的沙发上小口小口地吃。
迟嘉树转了下岛台前的餐椅,手搭着大理石桌面,见她一副惬意模样,不由冷笑:“你倒是把这儿当自己家了。”
谢悠悠插了一块橙子,问他:“吃吗?”
“谁要吃!”迟嘉树没好气地拒绝,脸跟着别开,但过了一秒立马开始后悔。
谢悠悠也没对他做什么,好声好气地给他道了歉,利用他摆脱掉贺厉后专门下厨给他做饭,是他反应太过,说话语气也太重。
他抿紧唇,忍不住用余光偷偷观察她的反应。
女人窝在宽大的沙发上,一边吃水果一边看电视,并没有因为他刚才恶劣的态度而生气。
捏紧的心偷偷缓下,表情也跟着松落。
然而紧接着他又开始嫌弃自己,干嘛要在意她的感受?她生不生气,和他有什么关系!
谢悠悠是不知道这个男人内心百转千回,她看了会儿电视,觉得无趣,便四处打量这间别墅。
装修倒是挺有品味,很符合音乐家的审美,只不过大面积的白色显得十分空旷冷清,从进门到现在,谢悠悠没再看到别的人,忍不住问迟嘉树:“你一个人住?”
迟嘉树正在收拾他的餐盘,听见这话,动作一顿,而后反问:“不行?”
“不是不行。”谢悠悠说,“只是好奇你一个人从北城过来定居,家里人没陪着?”
这话问出口,整个房间的冷气仿佛突然之间降了好几度,几乎冻住。
岛台边的男人扭头朝她看来,平日里温和的面容此刻冷硬得像块冰,对着她一字字宣告:“我没有家人,他们都死了。”
夏夜的林荫道满是虫鸣。
谢悠悠倚在车窗边,无意识地看着路灯从眼前一盏盏略过。
刚才在迟嘉树家,他的那句话让她有些在意。
总觉得,就像上次看见他后背伤痕时一样,不小心将藏着秘密的那扇门又推开了一寸。
想着迟嘉树的事一路回了家。
司机将车倒进车库,下来为她开门。
谢悠悠刚下车,就见二姐倚着门,冲她暧昧地吹了声口哨,下巴往客厅的方向点了点,说:“猜猜谁来了?”
从二姐的表情可以判断来者是个跟她有关的男人。
江屿?不对,江屿并不知道她家的住址,谢棠也不可能自作主张把人带到家里来。
所以,只能是玄卿了。
谢悠悠穿过那扇门走去客厅,果不其然在沙发上看到了玄卿,和他一起来的还有玄娜,正和柳慧心聊着天。
听见动静,几人都朝她看来。
“悠悠回来了!”玄娜立马奔过来。
谢悠悠问:“你们怎么来了?”
玄娜解释:“哦,周六不是出了点意外吗?我二哥一直很担心你,就过来看看你的情况。来之前给你发了消息,你一直没回,打电话又关机,弄得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
“晚上在朋友家吃饭,手机没电了没注意。”
“朋友?”玄娜随口问,“萧诗?还是佩佩?”
谢悠悠张了张嘴,声音卡了一秒才出来:“乐团的朋友。”
玄娜便没再多问,推着她往沙发那头走:“来来来,让我二哥好好看看你,确认一下我们悠悠是不是已经从车祸的阴影中走出来了。”
谢悠悠哭笑不得:“我没那么脆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