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80、第80章(1 / 2)玛丽苏女主想开了首页

加回来?

是她听错了还是他说错了?

谢悠悠迷惑地看着他:“你在说什么?”

这话问得薄兰栖一愣。

的确

他到底在说什么?

又正在做什么?

按理说昨晚当众澄清谣言后闹剧就算是结束了,可压在心里的烦乱却并没有因此而减少几分。夜里辗转反侧,想的全是谢悠悠拿着那盒月饼说要去给男朋友一个惊喜的画面。

她精心准备的月饼在过去的六年,一直都属于他。

然而今年他却不再拥有并且往后的每一年也不会再拥有。就像她每天坚持不懈发给他的晚安,从老爷子寿宴那晚开始,他再也没有收到过。

这不该是最好的结果?

他一心事业,给不了她所期待的爱情而婚姻,更是他未曾考虑过的事,她继续坚持下去,最终只会耽误她。

然而当她真的不再坚持彻底从他的世界里走开,他却开始感到不习惯因为他的生活早已因为她的闯入发生变化,是他都不知道的天翻地覆。

小到雨夜送来的一把伞大到她直白滚烫的表露全都狡猾地浸入到他生活中的各个角落,即使她的追逐停下了但她留下了影子继续搅乱他清寂无声的世界。

这段时间他一直不由自主地想和她之间的事隐隐有了头绪,却始终隔着一层纱,看不真切,直到昨晚

她在他的面前无比甜蜜地提及另一个男人,他似乎陡然间明白了,那盘旋在他心头不断发酵的、陌生的、难以言喻的感觉到底是什么。

是嫉妒。

他因为谢悠悠手里的那一盒月饼,二十多年来头一次生出嫉妒的滋味。

十分可笑。

但他克制不了,也无法克制。

至于为什么会嫉妒,背后的原因他不敢深想。

那个答案就像恶魔交到他手中的盒子,耳边有诱惑的低语,不断催促他一探究竟。他极力忍住那份好奇,是因为潜意识知道,一旦打开,所有的一切都会变得一发不可收拾。

从小他就习惯了按部就班,认真做好一名继承人应该做的,除此之外的所有事都漠不关心。当一个人将所有精力都用来完成一件事,自然就能做到绝对完美,无论是细节还是大局全都游刃有余地掌控在他手中。

只是现在,他却因为面前的女孩渐渐失控。

这并非突然之间发生,而是在很早之前就已经埋下了种子,久远到从他第一次破例对她心软开始。

不得不说她真是狡猾,诱哄他喝下她做的汤,诱哄他和她加了好友,诱哄他习惯了她出现在他的生活里一步步将他引到今天的局面,让他为了加回她的微信,头一回这么难堪地编出蹩脚的借口“两家多年交情,今后少不了来往,没有微信会很不方便。”

现在谢悠悠可以确定他刚才的确说了加回来的话,但这就是他想要她加回微信的理由?没微信不方便???

不可思议的目光在薄兰栖脸上来回打量。

像士兵面对长官的审视,那双凉薄的唇不自在地敛了敛,从来居于上位俯瞰别人的他,难得生出一丝紧张。

他不由得想,当初她软磨硬泡要加他微信的时候,是不是也是这样的心情?既是忐忑的,又是期待的,屏住的呼吸和暂停的心跳都在等对方一个肯定的回答。

可惜他没能等到她的同意。

谢悠悠哑然了片刻,说:“还是不了吧,我们私底下并没有需要联络的时候。”

有车从身后的街道疾驰而过,衬得她声音有些模糊,但他还是听清了她之后轻描淡写补上的一句话,陈述着他否认不了的事实

“过去六年时间,你一次都没有联系过我,不是吗?”

“所以,加不加回来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拒绝完,接她的司机掐着时间赶到,她急着回去洗个热水澡卸下满身疲惫,于是又催促着问:“还有别的事吗?你等这么久不会就为了说这些?”

薄兰栖还没从她那番话里缓过来,以至于声音轻得有些恍惚。

“没有了”他说。

谢悠悠怪惊讶的,但也仅仅只是惊讶而已,对于薄兰栖这番突如其来的奇怪举措她并没有多少的情绪波动,背后的原因也根本不感兴趣。

既然没别的事,她便潇洒地摆摆手,直接道别:“这样啊,那我就先走了。”

她头也不回,直接上了车,司机调转车头,载着她很快消失在夜色中。

薄兰栖还站在原地,望着前方晕染出层层光圈的霓虹,有种不真实的感觉。

她拒绝他了

曾经用尽全力追逐他的女孩,就像载着她的那辆车,从他的世界里渐行渐远。

他这才意识到,过去他们之间所有的交集,全都是她放下矜持、主动向他靠近。

他纵容她待在他的世界里,却从来没有向她走近过。

哪怕一小步。

陆妄过了好几日才知道谢悠悠和男友分手的消息。

那天武馆有人生病,他下午正好有空,就回来帮忙代课,送走最后一班学生,他去澡堂洗干净出来,边擦头边等奶奶拿手好菜的空档,熊音音回来了。

进屋踢飞脚上的鞋,直奔榻榻米上的宽大餐桌,张嘴便嚎:“奶奶!我今天给悠悠带了你做的点心,她虽然一个劲儿说好吃,但好像还是不开心啊!她最近每天都靠工作来转移失恋的难过,到底怎么才能让她重新开心起来啊?不想她劳累过度哇!呜呜呜,想到头秃!我真的从来没有这么讨厌过迟前辈!!!”

奶奶忙着做菜,只得空探头给她一句安抚。

陆妄坐在那儿,擦头发的手一顿,不太确定地挤出一句问:“谢小姐她失恋了?”

抓到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熊音音开始叽里呱啦一通说,虽然她曾经十分崇拜迟嘉树,但他害她的仙女伤心,就什么崇拜都没了,只剩埋怨。于是她极具主观性的言辞,成功将迟嘉树塑造成了一个为名利抛弃女朋友的绝世大渣男、也将谢悠悠塑造成失恋难过却坚强地默默扛下一切的痴情傻女孩。

吐槽了半天,熊音音累了,给自己倒了杯茶解渴,这一空档,身边一言不发的男孩突然间猛地从座位上站起来。

曾经的小可怜在不知不觉间已经成长到了十八岁这样的年纪,身上褪去弱小胆怯,变得高大凛冽,是女孩子们都喜欢的英朗模样。

她在心里感叹男大十八变,正打算旁敲侧击问他那条丝巾的女主人和背后的故事,陆妄已经扔下毛巾,大步流星朝门口走去。

“诶!”她惊了惊,扭头见他已经在穿鞋了,诧异地问,“你这时候出去干嘛?马上要开饭了!”

“突然想起有点事。”他飞快地系上鞋带,出门前又补了句,“晚饭不用等我,我应该不回来吃了。”

他说完拿上山地车的钥匙,将熊音音困惑的嚷嚷关在了那扇门后。

天边只剩最后一抹亮色。

对着室外微凉的空气吐了口气,他跨上山地车,朝音乐厅的方向匆忙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