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奉寨主之命换取赏金,谁都别想拦我!”
小猢跳马车,拿起马鞭,眼见就要强行突破山寨防守。
“不行!”沈珠曦一声大叫。
小猢扬鞭的手因为她的声音停了下来。
想要制止小猢,起身起了一半的李鹊朝她看来。
“我……”
车门和车窗都是大开的。
沈珠曦在各方势力的注视下,眼眶蓄起泪光——羞的。
“我要如厕……”
熟悉的羞耻和台词让她想起了和李鹜相遇的那一天。
她怎么也想不到,有生之年还会有在众目睽睽下说出这样一句话的时候!
里外夹攻,小猢是怎么也走不了了。
沈珠曦被送至最近的茅房,李鹊和李鹍被送回软禁的院子,平山寨的三兄弟则和身份神秘的牛弼大师转移至山寨待客的聚英堂。
“二弟,你和牛弼大师是怎么认识的?”大虎问。
三兄弟同坐一桌,互成犄角之势,谁也不想看见某人占据优势。
比起戒备重重的三兄弟,牛旺悠闲地翘着二郎腿,大口牛饮着面前的茶水。
大虎发问后,二虎还没开口,牛旺先呸地吐出口中的茶叶,忿忿不平地开口了:
“洒家和你大中小虎可不认识!洒家走在路,莫名其妙就被你们绑山了!”
“大师说这话就伤感情了,”二虎手拿折扇,轻轻敲着圆桌边缘,“我是命人请你山的,再三交代不能伤害大师分毫,大师不能误会我的一片诚心啊!”
“你是怎么得知牛弼大师的?”大虎问。
“自然是多方打听,这才得知牛弼大师这位高僧。”二虎故作忧心地叹了口气,“我为寨主这病,整颗心都扑在边了,寨子里的好多事务都疏忽了,不像大哥,还能料理好下要务——”
被含沙射影的大虎脸色不虞。
二虎话锋一转,扬声道:“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总算让我找到了牛弼大师!牛弼大师既然能让死人死而复生,定然也能让病重之人霍然而愈!”
“洒家又不是神仙,不过刚好救了一个快死的人罢了,起死回生这等禁术也是不敢为的。”
牛旺放下空空如也的茶杯,呸呸吐出几片茶叶。
桌的烛灯在他的第二声呸之后熄灭。
“来人啊,把灯——”
大虎话音未落,牛旺就伸出手指在熄灭的灯芯一抚。
火苗蹭地燃起,烛光重新摇曳。
大虎目瞪口呆,二虎拍手叫好,小猢紧皱眉头。
“大师果然有真功夫,竟然还能空手点灯!真大师也!”二虎满脸惊喜,赞不绝口道。
“雕虫小技,不足挂齿——”牛旺谦虚道。
“大师的这些法力,是师从哪位尊者?”大虎小心翼翼问。
“这个——也是机缘巧合叫我认识了一位隐士高人,才有如今的法号牛弼。”牛旺感慨道,“这手点灯和竹篮打水的法术,也是洒家从他那里学来的。”
“不知这位尊者可有法号?”大虎说,“兴许我们听过也不一定呢?”
“都说了是隐士高人,咋个还会有法号传世?”牛旺不开心地睨了大虎一眼,官话再次变得零碎蹩脚。
“是我没想到……”大虎尴尬笑道。
“不过嘛——这高人虽无法号,却有自号。”
牛旺卖了个关子,二虎很给面子,立即追问道:“这高人自号什么?”
“因家中养有一猪,所以这位高人自号——有珠居士。”
……
沈珠曦捏着鼻子在臭烘烘的茅房里站了半晌,什么都没做就又走了出来。
负责看守她的两个小喽啰态度粗暴地将她赶回软禁的院子。
她才一跨进门槛,就打了个喷嚏。
奇怪——
没有起风啊?
她回头看了一眼,两个小喽啰不给她向外张望的机会,从外紧闭了院门。
一只大手忽然从身后探出,紧紧捂住了她的嘴。
“唔——”
沈珠曦魂飞魄散,拼命挣扎起来。
“别叫——”
熟悉的声音从身后响起,沈珠曦浑身的力气随之溜走。
她猛地转过身——
就像做梦一样,日思夜想的人奇迹一般出现在这里。
李鹜挑起嘴角,低头在她耳旁道:
“呆瓜,你男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