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晨光照进窗棂,映出隐约的花影。
秦鸾披着外衣起身,推开窗,只觉得气温比昨日又凉了几分。
她的手指甲根部被冻出了微微的紫色,但她不在意,只伸手将外窗台上的花挪了进来。
那是一盘蟹爪兰,绿绿的枝叶前端开满了橙粉色的花,好看极了,鲜活极了。
在她听楚深的话,不再为女将,成了家宅内妇的第一年,因为忙于处理府中内务,忙于迎来送往,弓箭与剑术没时间练习,渐渐地只能放到一边。
倒是因为赴宴交际,多了个赏花的喜好。
只是她于养花上实在没有什么天赋,只能从府中花房那时不时地派人去取几盘花来摆着看看,不过眼前这盘花倒不是府中花房的。
而是府外一位故人送的,说是为了报她过去的恩情。
她不知这位故人姓甚名谁,也不记得自己施过什么恩情。
从四年前,这位故人便会每隔一月送一盆花来,所送的花并不相同,并常附着些其他有趣的东西。
有时会附上一张纸,上面写些有趣的关于其他地方风土人情的故事;
有时会附上一片竹笺,上面刻着一首诗,他/她定是个才华横溢的人,诗写得极动人;
有时会附上一幅小画,上面画着的或是山川湖泊,或是花草树木,或是动物生灵,总之,尽是再好不过的风景。
最开始收到花时,她谨慎戒备着,让人好好调查了一番,最终没查出花的问题,但也没查出人的踪迹。
但现在,她已经不在乎不好奇这位故人是谁了。
她已经将之当成了自己素未蒙面的朋友,正是这位朋友和她送来的花,在楚深渐渐对她情深转薄的岁月里一直慰籍陪伴着她。
让她知道,在这许多许多年里,也还是有人一如既往地挂念着她,在意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