习惯性地摸了摸鼻翼，霁云有点心虚地左右往坐禅室内探了探。

这回又是什么妖魔鬼怪？

师傅不会这么快连她在竹海那边的事情都知道了吧？

这里不会有埋伏吧？！

室内太静，静得霁云竟有点感觉背后发毛。

这种感觉......已经很多年没有过了......

几秒过后，发现端详不出这坐禅室内的古怪，便是有点试探地把脚准备伸进门槛内。

然而脚还没有伸及触碰到地面——

“渺渺......”

室内便传来了霁日师傅低沉稳重的声音。

这回她才看清楚金红色夹杂金线的袈裟以及站在那室内窗边的颀长身影。

霁云听到这声音，更是心虚了些，慢吞吞又小心翼翼才挪近了几个步伐的距离。

“师傅您找我什么事呀？”

窗边的人这才回过头，犹如慢了半拍的镜头，窗外的光线映得他脸上的神色一明一暗，却犹如黑暗中的修罗。

一脸无欲无求的修罗。

那人的肤色白得与浮华山山脚的霜雪无异，比一般白皙皮肤的女子更要苍白些，而殷红的嘴唇在这对比下便显得异常的妖冶了。

“你在浮华山呆了多久？”

嗓音随着室内香炉里的烟煴在她耳边飘散，听过去格外的醇厚有力而又让人有点心神不定。

“十八年了......”

男子的眼眸是少见的金色，袈裟上的金线在光线映射下发出的光芒与之相比，竟有些比之不及。眼角处积聚着股像是浮华山山脚永不融化的冰霜，即便远远望去，亦犹如寒冬降至。

霁日自然知道霁云在这里生活了多久，毕竟，她是他计划里重要的一部分。

“生死道七层.....应该也够了......”

轻轻转了转手中的佛珠，那是一串舍利子打磨而成、撰有佛经的无价之宝。

霁云瞅了瞅那佛珠，又悄悄定睛瞧了瞧师傅脸上的神色。

倘若不是师傅身上那件袈裟，她真可以把师傅看作是个妖男子了......

怎么会有明明是一身禁欲气质却偏偏生有一张妖冶容貌的人呢？

那师傅今天怎么想起问这些了？

生死道？